她是个脑子灵活小姑娘,于是就请个常来餐厅吃饭,对长相秀气她颇有好感位食客帮忙,替她另找份工作。是在家桑拿按摩城做按摩师。每日里虽然手脚酸痛,但是有小费可拿。加上她秀气而嘴甜,做熟以后,不少客人指名道姓地要她服务。如此工资水涨船高,月比月更为可观。
如此半年下来,大河虽然迟钝,但也发觉到秀秀变化。她越来越开朗和活泼,说话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低声低气。她学会化妆,以及穿紧身小短裙、高跟鞋,把自己打扮成摩登潮流城里人。走路时候,眼睛越看越高,常常就越过高大大河,不知道高到哪里去。她喜欢去逛那些宽敞明亮豪华商场,不会掏钱买,但是会惊讶地指着橱窗,与大河说那是他们按摩城老板夫人拎那款包,这个钻戒,比夫人还要大,哎呀那双鞋,是电视里哪个哪个明星穿过。说完,她不
事情,他嘴笨,是说不出。然而与山神说,大可以是些外省不长竹子、工厂里大狗取个麻将名叫二饼——就是山里面说二筒——有种叫做自动贩卖鸡玩意儿等等类小事,山神是不会嫌弃他,并且对于这切定有浓厚兴趣。这样他便总觉得有好多话想对山神说。他们毕竟有年没见。
不对,从他十六岁那年年夜到现在。他们毕竟有七年未见。
临走前天晚上,大河揣着棉袄又往半山去。棉袄披在身上,他打开个手电筒,在昏暗光下继续修补那只小竹车。到半夜里手电筒没电,他便摸黑继续作业。只是渐渐地觉得冷得哆嗦,棉袄湿而阴冷,又困顿。不知不觉便蜷在大石头上睡过去。
凌晨时醒来,他以为自己要感冒,结果没有。棉袄还是阴冷,身上却仍然暖和。他扭头看着祭坛上那些祭品,仍旧好好地摆在那里,看不出山神是否享用它们。
他匆忙爬起来,趁天未全亮,继续摆弄那只小竹车。然而就是这几日里持续努力,也未曾挽救回它。它仍旧是那破烂样子,编在外面竹叶,因为不牢,又散乱开来。
有些东西,坏,便是坏,没,便是没,过去,便是过去。这种无可挽回道理,山神没有来得及教给他。而他固执这多年,始终不愿意自己去想明白。
他有些伤心地看着它,看看天色,确实是该走。不然赶不及火车。
他将它摆进自己昨晚带上来个竹编小箱子里,又将螳螂家也摆进去,竹蚱蜢竹耗子之类也摆进去。细心地摆好。塞进山神庙里。用石头压住箱子顶。
年后没多久,秀秀就跟着她大伯朋友也来外省。经人介绍,在家餐厅做服务员。餐厅在市中心,大河工厂却在郊区,两人平时便很难得见面。只有临到二人轮班休息都在同天,才起出来逛逛街,走走。有时大河开车进市中心送货,也会去秀秀在餐厅,给她送些日用品。
秀秀工作个来月,试用期没过,就与老板娘大吵架,愤然辞职。据她说,因为老板娘刁钻而野蛮,把她下人般使唤,老些服务员也欺负她是新人,尽让她做些别人不愿意做活儿。并且她觉得工资也没想象中那高——至少没有大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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