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舅妈不在家,妹妹只知道凑上来找他要礼物,还是他弟弟心思活络,拉他出去,问他,“哥,是不是房子事情?”
他还没说话,他弟弟便说,“哥,你也看到,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两年才毕业,下学期又要交学费。妹儿工资也不高。老汉他风湿病加上关节炎,去趟医院就要好多钱……家里真急需用钱。你就当借给们,等以后工作就还你……”
大河揉巴揉巴他弟弟脑袋,拍拍他肩又进屋。关心三舅几句,将这次回来带给他们家东西搁在床头。他便走。
他没回家,那个家是秀秀家,他年只在里头住个几天时间,完全没个家感
些补品,套小衣小鞋,还有几个草叶编小风车、按按会弹跳小青蛙。
他与秀秀又聊几句,从大背包里收拾个小包,秀秀眼见着那边角上露出包糖塑料口袋,道句,“娃儿夜里要醒,隔会儿就要喂奶,换尿布。最近还有点低烧。”
大河便没有出门上山。等秀秀睡,他披着件防寒服,守在女儿摇篮边看着,傻呆呆地乐晚上,不时隔着小棉被,轻轻去摸女儿小手小脚。
大半夜时候他发觉小女儿脸蛋通通红,呼吸急促,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摸摸脸蛋额头,滚滚烫。他急忙摇醒秀秀。小俩口连夜找村支书家借摩托车,送去县里医院。
打夜点滴,烧退下去。又留院观察晚,到第三天才回到村里。如此折腾两天,秀秀心力交瘁,先回屋去睡觉。而秀秀妈叫上大河,说要与他聊聊。
秀秀她妈意思,是要大河出面,去解决个双方闹许久矛盾。这次村里发展旅游业,临近山边几户人家,都涉及到拆迁问题,而大河家祖屋,虽然房子倒,但毕竟那块地还在。当年大河爷爷走时候,秀秀她老汉——也就是当年村支书——替大河留个心眼,叫上大河三舅,当着全村面做保证,三舅家只是代为抚养大河,祖屋仍旧是大河本人,待到成年后就归大河处置。现在大河他三舅妈占着那块地,硬说大河是她养大,地是她,拆迁款也是自己。按秀秀她妈意思,大河既然长大成人,那地和拆迁款都该是大河,跟秀秀结婚,就是秀秀。秀秀她妈就让大河去找他三舅妈,把那笔款子要回来。
大河听得头晕。最后好不容易在秀秀她妈锲而不舍地解释下理清思路,他反倒过来劝秀秀她妈,“三舅和三舅妈养大,房子他们要,就给他们。”
秀秀她妈骂他瓜娃子,再继续给他阐述要回来就能修新房,秀秀跟女儿也好有个宽敞地方住道理。而大河又接着跟她说自己年轻力壮,能干活,两年时间就能回来自己修新房。
这下秀秀她妈气得跳起脚来,“有钱你不要!那不是你钱啊?!你给你弟娃儿交两年学费,还没完啊?!他们养你花什钱?小时候饭都不给你吃!你还是吃们家饭长大!你个瓜娃子!你想过穷日子,你不要让女儿孙女跟你起过穷日子!”
大河被骂个狗血淋头。实在没办法,在她催促下,当天下午就回三舅家,回家,看到他三舅风湿发作,正躺在床上锤膝盖,话就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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