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队长,下次不敢。”
就这简单句话,就像滋啦作响火苗,瞬间把步重华这堆炸药轰到顶!
呼地声,廖刚甚至都没来得及拉,就只见步重华把挣脱,拽住吴雩衣领,三步并作两步跨过走廊,打开茶水间门,狠狠把吴雩往里推。
廖刚失声:“步——”
咣当!
好似颗炸弹在深水中无声无息爆开,人人都不由闭住呼吸,廖副队和孟姐互相交换个惊恐眼神。
然而事件中心人物之吴雩却反应十分迟钝,愣愣才问:“……您说什?”
步重华冷冷盯着他。
他们两人僵持在办公大厅门口,谁都没有挪开意思,空气仿佛化作流动冰碴,每分每秒都刺得人气管发疼。
“那个……”终于在这令人绝望沉默中,廖副队在手下兄弟们炯炯注视中强迫自己往前挪小半步,扯张纸巾抓在手里壮胆,硬着头皮开口:“说……步队啊,要不你先……先擦擦,许局不是说今天等你有空他再下来找你聊吗,要、要不你先等等他?”
面走来吴雩猝不及防,豆浆脱手而出。
紧接着步重华就被迎面而来白色不明液体泼满身。
那瞬间刑侦支队所有人心里同时浮起句话:悄悄是离别笙箫,沉默是今晚康桥………………
“……”吴雩呆两秒钟,忙不迭咽下嘴里那口素菜包子,从塑料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对不起队长,您赶紧擦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步重华没有接:“你来这干什?”
门板被步重华反手摔上,巨响震得地面仿佛晃,内勤实习生吓得嗓子:“嗷!”
吴雩踉跄两步站稳,险些没撞着墙,紧接着就被步重华拎起前襟:“你是不是以为你刚来那天,说刑侦外勤不是任何人当跳板刷资历地方这句话是开玩笑?”
步重华那张脸近距离看充满冰
何止“聊聊”,从昨天晚上步重华放话叫吴雩不用再来上班之后,堂堂南城分局长许祖新就往他们支队跑三趟,次比次心急火燎,秘书处人说局长办公室里那台可怜血压计已经快被量爆。
“走,们先去看守所,去看守所。”眼见步重华似乎有丝松动迹象,廖刚赶紧趁热打铁:“来亲自给你老人家开车,下午回来还赶得及上去总局开会,来来来……”
廖刚拉步重华胳膊,后者往前半步,吴雩顺势贴着门框进办公室,与步重华面对面擦过,有那瞬间两人鼻尖都几乎贴在起。
吴雩垂着眼睛,步重华紧盯着他垂落睫毛,轻声道:“手下不需要你这种踩点上班混日子人,中午回来时候,你自己走,明白?”
吴雩眼底闪过丝古怪神情,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瞬间就掩饰住。
吴雩没反应过来,指指大办公室墙上挂钟——滴答声秒针归零,分针移到八点半——他是准点来上班。
步重华平静道:“说过你不用来。”
办公室里众人都不敢吱声,走廊内外顿时安静下来。
“听不懂?说你不用来上班。”步重华比吴雩略高,略微俯视他乌黑眼睛,几乎是字顿地道:“刑侦支队用不着你,自己辞职吧。”
他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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