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无奈地瞅着他：“老许，要不你退休后让警院返聘吧，
看你教教语文挺好
。”
“哪里哪里。”许局有点小得意，又凑近把档案翻
几页，问：“他真名叫什
？”
宋平说：“不知道。”
“不知道？”
宋平面对许局和步重华两人目光，摊摊手：“刚才查‘解千山’背景，会发现他有
套完整清晰档案：籍贯云滇边陲，初中文化，屡次盗窃，走私运毒，越狱潜逃偷渡缅甸，然后彻底消失音讯；这套案底不管拿去哪个系统都是真实，连坐牢经历和年大兴这样目击证人都应俱全，找不出任何破绽。但如果你去查‘吴雩’这个人呢？就会发现吴雩也是真实：个出生在广西上学在四川，毕业后分配到津海，先后在交警、治安、派出所刑侦大队乏善可陈地熬十三年，然后以吊车尾成绩考到分局支队普通民警，其工作履历、档案手续也都完善齐全，甚至可以找到他当年在派出所出警留下记录和回执，说报案人不太满意，投诉他态度不好，净会和稀泥。”
隔离门呼地打开，两位局长同时回头，只见步重华走进办公室，手插在裤兜里，手拉开椅子坐下，来回注视他俩：
“你们分配给人到底是怎回事，现在可以告诉吗？”
许祖新望向宋平，表情明显也非常疑惑。
宋平在两道炯炯目光中低头思忖片刻，终于唉地叹口气，把手里那叠刚传真过来文件扔到桌面上，说：“喏，也是刚刚才拿到。”
步重华拿起文件看，目光凝——那是锦康区看守所陈年档案与收押文书。
许局：“……”
“所以‘解千山’和‘吴雩’这两个角色都被档案塑造得十分缜密，真正那个人是谁，你不如去问他自己。”
许局琢磨会儿，还是不甘心：“那上面把人调过来时候，连你都没通气儿啊？”
许局疑惑很有道理，因为就算是被派出去执行化装侦查任务，十三年这漫长时光，也足够完成任务、离岗解密，回归到正常警务工作里。即便因为某些历史遗留原因还没完全解密，也会跟新岗位领导打好招呼，透露好风声，这样该照顾、该保护，也可以落实到位，不至于让有功勋警察在以后工作生活中受到什刁难。
但吴雩身份却被保护得非常好，保护得太好，甚至连步重华这样顶头
十三年前吴雩站在镜头中，黑发剪得很短，皮肤很白，身穿灰蓝色囚服，与步重华平静对视。
般人形容年轻小伙子长相会说英俊、帅气、或是有精神；但年大兴用形容词是“好看”。
这个词没用错，不论是五官轮廓还是眉眼细节，吴雩都生得非常清楚、标准，甚至有点少年人感觉。而且那个时候他可能刚刚离开学校，看起来还有点沉静书卷气，完全没有被岁月折磨过痕迹，不论任何人乍看到这张照片，都会很容易形成好看这个初始印象。
所以姓刘那帮人完全没想到他那凶狠扎手，也是情有可原事。
“——解千山。”许局扶着老花镜，慢慢念出档案上名字，奇道：“‘只解千山唤行客，谁知身是未归魂’——这名字倒有些文化，但兆头也太差点，谁给起这种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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