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哗啦啦翻开资料,指着几页唐卡彩印图:“饮血金刚,摩诃伽罗,班达拉姆,堆柯时轮……如果你看这些召唤神旧唐卡,就会发现其中有个最突出特点:神灵都手持头骨碗作饮用状,碗里盛满新鲜人脑。之所以出现这多跟头、脑相关意象,是因为人头作为修行最重要、最本源汇聚之地,所有人死后灵魂和力量都会汇聚在颅顶上。”
吴雩小心指指自己太阳穴:“被处死大喇嘛灵魂,也……?”
“对。”陈老
门咔哒声开,拎着热水壶进来不是实习小碎催,而赫然是吴雩,很尊敬地用次性纸杯给老专家泡个立顿红茶包。
步重华:“……”
这殷勤服务态度别说支队领导,连许局甚至宋局都没见识过,步重华用指尖用力掐掐挺拔鼻梁骨。
“谢谢,谢谢。”陈老不知道自己正享受着正厅级别待遇,接过次性纸杯,才忧心忡忡地转向步重华:“你们给看那张国外博物馆资料图上,那个嘎巴拉颅骨顶上有修破瓦法‘开顶’留下小孔,而且数量颇多,可见颅骨主人生前确是大喇嘛。至于四里河那个案子里凶手佩戴是真文物还是仿制品,理论上说得找到那个头盔才能确认——不过刚刚才听学生说又出个被害者,这事是真吗?也是个女孩子?”
步重华没吭声。
容置疑,手指冲他遥遥点,意思是不、准、倒。
吴雩:“……”
步重华冲他扬眉角,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看,来电显示陈元量——民俗文化研究所当初答应帮他们查资料那位老学究。
“喂,陈老?”
“是步支队吗?”陈老声音带着嘶哑,也不知道是不是着急上火:“学生刚给看微博热搜,是不是四里河那个案子又出第二个被害人?!”
陈老已经从片死寂中得到答案,叹口气把纸杯放在茶几上,唏嘘道:“作孽,真作孽啊!”
吴雩后腰靠在窗台边,忍不住问:“只有大喇嘛人头才能用来做头盔吗?”
“如果是普通头骨碗,用僧人头骨或土司敬献活人祭品头骨都有可能,但文献记载上能做头盔法器,确实只有大喇嘛。”陈老在步重华面前那叠打印出来材料上拍,说:“你们手里那张流落海外头盔法器,也四处去打听下,据说是某个咒杀他人失败被诛大喇嘛头骨制成,早年曾经在欧洲拍出过高价,后来被捐献给博物馆。这种头盔法器因为数量极度稀少、制作工序繁杂,平时是不会像普通嘎巴拉碗样拿出来修行,只会在特定场合戴用。”
步重华对他话里特定场合已经有所预感:“活祭?”
“对,活祭。”陈老凝重道。
步重华略顿。
“你在公安局吗?这就过来。”通话那边哗啦啦纸页翻动,陈老不待回答,便机关枪似冲着话筒说:“学生找到些资料,可能对你们有用——是关于那个骷髅头盔!”
·
半小时后,会客室。
短短几天没见,陈老就憔悴不少,老花镜后挂上两个硕大黑眼圈。偌大会客室内只能听见纸张轻轻翻动轻微动静,片刻后步重华合上材料,整理下思路,沉吟道:“所以凶手佩戴头盔有可能是真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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