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回头,只见吴雩把棉花团团扔,也懒得多解释:“行,注意点儿别发炎。”
他起身去拿那瓶没喝完矿泉水,冷不防水瓶却被步重华眼明手快抽走:“回来,领导问你话呢。”
他们两人个坐在床边,个跪在床垫上,视线上下僵持几秒,吴雩有点怂,低头在自己身上逡巡圈,随便指指左手肘小块伤疤愈
应该是昨晚人单挑全场时不知道被哪个小混混剐蹭,但剧烈运动时肾上腺素分泌高,时半刻不会感觉到痛,清晨冲澡时也没注意到。
“肿,”吴雩说,“给你上个红药水吧。”
步重华第反应是不用上,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微妙地默许这个提议。吴雩便打电话问招待所前台要来红药水和棉花,步重华坐在床边,后领稍微拉下来些,吴雩条腿半跪在他身后床沿上,用蘸水毛巾在伤口周围抹两把权当消毒,然后用棉花浸药,仔细涂抹在略微红肿破皮上。
步重华属于天生色素浅淡那挂,瞳孔偏琥珀色,皮肤也比较白皙——是健康、结实、均匀白皙,跟吴雩那种常年作息颠倒疲于奔命导致苍白是两种色调。他头发也很浓密,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带着洗发露好闻气息,跟吴雩经常自己对着镜子瞎几把剪两下凌乱黑发非常不同。
“这细皮嫩肉,”吴雩有点泛酸,嘲道:“有点儿小伤就这明显。”
传来步重华在外间打电话声音,吴雩对着镜子刷完牙,就着水龙头漱干净满嘴泡沫,随便扯条毛巾,边擦脸边走出浴室。
步重华是个不论头天睡得多晚,第二天都能严格按照上班时间作息人,清早七点半睁眼起床淋浴洗漱晨跑完毕,已经换上衬衣警裤,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挂断电话,刚回头,就只见吴雩光着上半身走进屋,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啪嗒声把毛巾丢在狼藉招待所床上。
他肯定已经把步重华划进安全无害白名单里,全身上下就穿条牛仔裤,松松挂在腰胯上,肩颈、腰背、削薄腹肌线条览无余,光脚湿着踩在地毯上,随着步伐留下个个模糊脚印。
“你冲好?”步重华挪开视线,淡淡地问。
“没冲。”
步重华说:“倒更羡慕你这样。”
“羡慕什?”
吴雩背部、腹部乃至手臂上,细碎瘢痕伤疤和创面愈合后留下痕迹比比皆是,穿着衣服或在昏暗处时不会觉得,但如果白天对光仔细打量,便颇有种触目惊心之感。步重华略微动,似乎想回头又按捺住,望着面前洁白酒店床单说:“伤疤是男子汉勋章,你不觉得吗?”
吴雩忍俊不禁:“勋章个屁,没本事人才受伤,有本事人连根寒毛都掉不。”
“什意思?”
“早上起来不冲个澡?”
吴雩开瓶矿泉水边喝边说:“麻烦。你当谁都跟你们文化人儿似,早遍晚遍,也不知道是关起门来在浴室里干嘛。”
“……”
步重华额角微微抽跳,转过身去,突然只听吴雩哎声:“等等,你脖子后面给人抓?”
“?”步重华伸手在后颈抹,果然靠右那侧微微刺痛,但因为角度原因,扭头对镜却看不到,凭手感似乎是蹭破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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