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姓步
，队长您做梦
吧？”
“是，
还梦见有人说他现在相信跟张博明是不同两种人。”步重华咬牙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喘息道：“看来确是在做梦。”
吴雩摸摸鼻子，奥斯卡小金人等级演技还是没挂住，快步上前扶起步重华，塞两个枕头在他腰上。结果冷不防压迫到开裂后肋骨，当场两个人都嘶
声，步重华条件反射向后倒，被吴雩赶紧双手撑住，当场第反应是——竟然这沉！
步重华不是贲张体型，穿上衣服甚至还挺显瘦，但肌肉密度出乎意料地很高，吴雩半边身体都靠上去才勉强稳住他平衡：“你没事吧？要不叫个医生来看看？”
步重华不住抽气，摇摇头，在不牵扯伤口情况下慢慢靠在枕头上。
那个瘫倒在血泊中嚎啕大哭孩子，那些沾满灰尘泥土惊恐眼泪，已经被隐藏在冷漠精英面孔之下，包裹在二十年如日变态严苛自律中，凝固成尖锐、冷酷冰刺。
吴雩望着他，似乎想从那眉眼鬓角中找出记忆里点影子，但很快就放弃。
“……你这个精英，当得也挺不容易，”他耳语似地小声道。
过会他又像自己对自己做个总结陈词，轻轻地说：“现在同意姓步跟张博明是两种人。”
他仿佛感觉很有意思，摇头无声笑，把步重华被角往上掖掖，转身走回自己病床，顺手从床头柜上烟盒里倒出根烟，两根手指夹在鼻端前揉味道。
片刻，揽着他肩拍拍：“你也去做个检查，医生让你干嘛就干嘛，回头……”
吴雩刚开口要作罢，廖刚说：“步队今晚个人不行，你也去拍个片子，回头拍完跟他住同间病房，好有个照应。啊？听廖哥话。”
吴雩迟疑少顷，张张口，也不知道是想拒绝找不出理由还是其他什，终于点点头。
·
凌晨三点半，黎明到来前夜最深时候。病房关灯，门下缝隙中透出走廊上惨白光，间或有脚步踩下影子经过，是护士推着给药小铁车啪嗒啪嗒走远，咣当咣当回响越来越不清晰，渐渐消失在医院大楼尽头。
“真没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冷冰冰声音：“就算这样也不是你可以在病房里抽烟理由。”
吴雩：“……”
步重华每个字都仿佛让室内空气平白下降度：“都这样，你还在病床前抽烟？”
“……”吴雩镇定地转过身：“队长您感觉怎样，什时候醒？”
“姓步也不容易时候。”
吴雩平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瞳孔深处隐约映出窗外远方飘渺灯光，扭头向邻床望去。
铁架上输液袋还剩下大半，药液正顺着软管滴滴往下掉落。昏暗中传来悠长平稳呼吸，那个人胸膛也随之有规律地起伏，应该已经睡熟。
那是步重华。
吴雩轻轻起身下床，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上毫无声息，走到那病床边，望着那张熟悉脸。
步重华轮廓是真很深，尤其脸颊到下颔骨那块，在这样黑夜中都能显出明暗区间来。可能因为还年轻缘故，脸上缺少岁月留下痕迹，睡着时眉宇放松，那冷峻积威感就散，倒有点神形于色清朗和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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