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要放火?”
吴雩偏头来望着他:“想弄死咱们?”
“他想弄死咱们,但放火只是第步,因为火烧起来是需要时间,而且他显然也并不是本地人,并不知道这栋三层水泥楼是否存在可以轻易逃出后门或通道。所以他放火吹哨,其实更想把经常在郜家聚会邪教群众吸引过来,然后以恶魔纵火为由煽动村民情绪,到时候乱棒打死们,连真正凶手是谁都不定能尸检出来。”步重华沉吟良久,皱起眉头:“这个人对们杀心太强,而且心思缜密,手段果决,但却怎也琢磨不出他可能是谁。”
吴雩想想问:“高宝康?”
话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像,步重华说:
步重华扶着额角:“不想放水!睡你吧!”
吴雩哑然失笑,悉悉索索地上床,随便把毯子往腰上搭。窗外阑珊灯光映出他屈折起小腿,从膝盖到小腿、从脚踝到趾尖呈现出极其削瘦精悍线条;手搭在眼皮上,另只缠满绷带手却从床边垂下来,掌心向上,血迹已经干涸。
房间里只听两人轻微呼吸起伏,足足过半支烟工夫,步重华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吴雩?”
果不其然邻床丝毫没有睡意声音响起来:“怎?”
“你烫伤手怎样?”
“没事。”从口型看步重华可能无声地骂句艹,咬牙说:“那个放火孙子只要被抓到,二十年跑不。”
“姓步”很少有这狼狈时候,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样,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冷峻严厉精英架子全给扔。吴雩看着有些微微好笑,想想说:“没关系,医生说你没有伤到肾,别担心。”
“跟肾有什……”步重华突然顿住。
春末深夜湿润温暖,病床又昏暗而狭窄,吴雩个膝盖抵在床边,这姿势让两人几乎是紧挨着,个正着个侧着地同靠在床头上,连对方说话时带起轻微气流都清晰可感。
步重华张张口,却又止住,紧接着向另边偏过头,低声呵斥:“跟你说过别搭理他们低级玩笑,还不赶紧把枕头拿走,压着伤口!”
“还行,没感觉。”
那是假话,烫伤是最疼最难熬,更别提还伤在掌心上,稍微动便会牵扯伤处皮肉,好起来也慢。
但吴雩却像是当真没感觉似,活动下僵硬手指:“在急诊室听防,bao大队跟廖刚汇报,说今晚闹事村民股脑全抓起来。这黑灯瞎火,那放火孙子未必能跑掉,说不定已经蹲在县公安局暖气片儿边上,明天挨个审,肯定能审出来,别担心。”
步重华却摇摇头:“未必那容易。”
“怎?”
吴雩心说给你枕头你还挑,这人受伤事儿还挺多,便把枕头抽走扔在自己病床上,又把步重华被子往上掖掖:“行行,你还有什事?廖副说,今晚伺候你,要什赶紧吩咐。”
步重华想片刻,“有点……”
他刚要试探说有点渴,吴雩问:“你放水不,给你拿个可乐瓶?”
步重华吸口气,从枕头上侧过头,幽幽地看着他:“你当是高宝康对吧?”
“……”吴雩若有所悟:“给你拿瓶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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