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过身，突然瞥见书房墙上还嵌着
道贴
隔音胶条
门，此刻微微虚掩着，隐约露出屋里白天也没关灯光。
“？”
好奇心让吴雩走过去往里看，愣住。
那是间家用练琴室。
步重华应该是个很讲究不打扰四邻人，练琴室做成房中房隔音结构，四面贴吸音材料，天顶上贴着扩散板，室内还有控制温度和湿度装置。房间正中是架五六寸三角钢琴，密密实实盖着黑色天鹅绒琴罩，底下垫着厚厚织毯，吴雩没认出那钢琴是什
牌子，但光从布置上就能体会出价格不菲。
“你要是被潜规则你就眨眨眼？”
“……
要是眨眼你打算怎样？”
两人对视五秒，蔡麟也不是很确定：“要不帮你脱衣服？”
吴雩靠近他耳边，轻轻说：“下次出现场看见蛆，定帮你带两条回来。”
蔡麟忙不迭跑。
丝扭曲。
“那行。”他捡起自己脏衣服说，“你晚上早点回家休息，回去。”
“你上哪去？”
“回家啊。”
步重华反问：“你不等回来告诉你审讯结果？”
“……”吴雩蹲下身，小心摸摸乌黑铮亮、光洁温润钢琴腿。
“精英阶级还挺骚包，”他喃喃着说。
·
步重华家阳台是全封闭花园式，摆满郁郁葱葱观赏盆栽。吴雩站在半圆形玻璃栏杆前，只见南城分局吉普车沿着小区车道缓缓驶向前，少顷便消失在远处。
他转过身，望着巨大整洁客厅，时不知道该做什。少顷他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走到书房门前，迟疑片刻，试探性地轻轻推。
书房装修风格和步重华个性模样，黑白灰大吊顶，精钢立地照明灯，嵌入式保险柜，靠墙四个文件柜全部上锁，书桌上放着台式电脑和整齐满摞文件夹。三排玻璃大柜吸引吴雩注意力，只见那柜子里书被排得满而整齐，但放眼望去内容却非常杂：本专业类包括侦查、痕检、解剖学、毒理分析、电子信息、应用化学，其他还有建筑设计、化工化验、心理分析、行为研究，更杂甚至还有民俗文化、考古地理、食品科学、哲学书籍……
精英阶级花钱地方还挺多——吴雩摸摸玻璃柜门，在心里想。
吴雩动作顿，半晌才不确定地道：“……那等你回来？”
“你等回来吧。”步重华说，“书房路由器底下有wifi密码，冰箱里有吃，脏衣服丢洗衣机就行。”
吴雩犹豫着点点头：“……行。”
吴雩就像是误入别人领地野生动物，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充满不协调感，悻悻地把步重华和廖刚蔡麟送去门口。蔡麟连打量他好几眼，脸上写满掩饰不住忧虑和关心，终于趁步重华换鞋功夫扭头，鬼鬼祟祟召唤：“吴~小吴~”
吴雩小声问：“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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