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明白人
，蔡麟赶紧问：“您能带
们去吗？”
村民略
犹豫，回头望望远处
田埂，似乎在掂量
“嗳！老乡！”蔡麟陡然瞥见田埂上几个村民打扮男子正站着说话，便提起裤脚往下走几步：“请问乐家氮肥厂在哪儿？”
村民你看看你，各自面面相觑。
“乐家氮肥厂！已经搬走！”蔡麟连比带划：“就在这附近！你们知道怎
走吗？”
村民各自用方言商量几句，纷纷茫然回视：“啊？”
步重华拍拍蔡麟肩示意他退后，回忆下那天在小北庄听到几个妇女聊天口音，尽量模仿下：
【在市局法医所，你午饭后过来找。】
吴雩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简洁回复，眉头慢慢蹙起，半晌又抬头望向刚才警车飞驰而去方向，眼梢慢慢眯成锋利形状，输入个字点击发送——
【好】。
然后他用犬齿叼着烟，打开牧马人车门钻进去，发动汽车调头，尾随警车开出十字路口。
·
”
手机嗡嗡震，步重华抬手打断蔡麟，刚要按下接听键，突然又顿住。
蔡麟边开车边偷眼瞧瞧手机，又瞧瞧步重华不辨喜怒侧脸，心说为什不接？
手机自然挂断，少顷又震几下，信息接踵而至——
吴雩：【刚才看到有大车拉警笛从咱们分局出外勤。】
“——这里以前有个厂，现在空，关门！你们知道在哪吗？们来做土地测量！”
蔡麟满怀疑虑问：“他们知道啥是土地测量吗？”
步重华轻声道：“要不要给你找个唢呐边吹边喊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支队警察警号156548？”
蔡麟：“……”
“化肥厂啊？”这时人群中个离得较远、年纪较轻村民好像听懂，上下打量步重华几眼，“泥们去哪做撒子，路不好走滴嘞！”
小北庄以南是大片起伏旷野，远望只见山丘间矗立座座高压电铁塔，汇聚四里河支流环城河滔滔北上，向灰暗天幕奔流而去。
“艹！”蔡麟摁断蓝牙电话，破口大骂：“辖区派出所走错！还没找到地方在哪！”
“这地方确实难找，已经退化回耕地，也没法开车。”步重华望向挡风玻璃外隐约村落建筑，沉吟片刻后吩咐：“把车停在小北庄附近，们分头往南步行试试。”
“唉，行！”
小警车确实没法在这种地方攀山越岭，所幸目地离小北庄也不过公里多，走得快二十分钟就能到。步重华把车留在小北庄附近，找个当地人大概问明方向，便顺着河堤向南步行进发；但在荒草及膝荒野中走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废弃厂房在哪，天色越来越暗，周围只见高高低低土坡起伏，以及深深浅浅水沟围绕田畦。
【出什事？你在哪里？】
步重华拇指悬空片刻，琥珀色眼珠动不动，仿佛突然透过手机屏幕上吴雩这两个字，看见建筑工地阴霾天幕下那张悲哀微笑着面孔，以及极其小声五个字——“也喜欢你。”
紧接着他从八楼跃而下，带着刚要对警方说出什杀手，义无反顾投向血色大地。
步重华闭上眼睛，少顷又睁开，没有丝毫表情地在手机上输入行字，点击发送。
——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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