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可能是因为戴着头盔,落地后没当场摔死,不过饶是如此也昏迷半天才醒来,正满脸是血地俯在地上抓着枪。眼见击没打中,他刚要挣扎着再瞄准,但吴雩眼珠凝,迅速蹬开玛银起身,甩手扔出匕首。
呼呼打旋刀锋飞出数十米,摩托车手猛躲避,刀尖错过咽喉,“当啷!”声将手枪远远打飞!
摩托车手也是真毒贩马仔习性,怒骂声就踉跄奔去捡枪,趁着这时吴雩疾步退后;但杀红眼玛银却不管不顾地起身冲来,情势突变措手不及,吴雩后腰下抵到桥栏,只见玛银已经正面扑到眼前!
股杀意直冲吴雩心头,他几乎是本能地按住身后桥栏,凌空纵身,双膝架玛银脖颈,就利用腰腿力量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只要玛银反应稍微慢点,离地而起那刻,自身重量足以让她颈骨喀拉脱臼,所幸在千钧
下秒,吴雩发力勾脚,膝弯绕颈,凌空飞身十字固;玛银只觉眼前划过闪电,咚声被他狠摁在地,手腕、手肘、肩膀关节咔!咔!咔!!三声亮响,反关节扭到极限,登时发出惨烈尖叫!
“你家被毁,那家呢?”吴雩喘息着嘶哑道。
十字固旦成型就不可能解脱,他双手、上身、腰胯及双腿全部集力在玛银那条手臂上,玛银整个人被他双膝弯摁在地面,犹如困兽挣扎,除尖锐叫喊什都发不出来。
“家乡没有学校,没有农田,没有医院,甚至没有条最便宜能走车水泥路,祖祖辈辈活着跪在罂粟丛里,死埋在罂粟园边,家乡凭什被你们毁成那个样子?”
玛银手臂寸寸、分分、然后厘厘地接近折断,她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嘴痉挛,感觉到骨骼被活生生挤压直至濒临碎裂。
住。
还没等他拔出匕首,玛银凌空已至,足尖倒挂上他脖颈——她身体轻但肌肉结实,爆发力极强,转瞬记剪刀扫,眼看就要把吴雩当头撂倒!
以吴雩这种体型面对剪刀脚翻摔,只要旦沾上地,那是根本没挣脱。电光石火间他仰面倒卧铁板桥,上身完全后仰与地面平行;这柔术确实已经练到非常精湛地步,倒卧至最低点时他后脑勺黑发与地面碰,劲风贴面而来——
唰!
玛银大腿、小腿到皮靴绷成直线,与他鼻梁平行扫过,落地同时三棱刺出手,吴雩连躲都来不及便脸颊凉,热血随刀锋溅而起,口罩系带随之断裂。
“今天这座桥上只能有个人活着走下去,那个人是。”吴雩仰卧在地面对夜空,粗喘着说:“因为这世上已经没人在等你,但还有个人在等回家。”
玛银眼珠急剧放大,她关节骨终于折——
碎骨之痛席卷全身之前,突然!
砰!
枪声猝然响起,子弹打在吴雩耳边,是刚才上来就被撞翻但没被碾成肉泥另名摩托车手!
玛银冷笑扭头:“让来看看你这张令人生厌——”
她话音戛然而止。
远方黑夜、广袤荒野、断桥尽头熊熊大火,都在那瞬间化作微渺光点,风吹便飘扬散去。
吴雩侧颊鲜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他转过脸无声地张口用缅甸语说句什,落在玛银空白瞳孔里。
口罩无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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