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活着回来,没想到还能抢救醒来吧?看看你这张脸,”吴雩单膝半跪下身,抬起那张五官都扭曲痉挛起来面孔,在他耳边个字个字地轻轻道:“当年向你发求救信号而你置之不理时候,这张脸在哪里?为抓霍奇森而放弃手下卧底性命时候,这张脸在哪里?你还有脸活着?还有脸跟站在同张高台上拿勋章?”
“如果不是你,这十二年来切都不会发生,没有人会死,也没有人被堂而皇之地拿出去献祭。要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就好。”
“——你真让恶心,张博明,比鲨鱼还让恶心。”
风声从涨潮般席卷天地,张博明绝望地看着吴雩,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但又颤抖着闭上。
吴雩站起身,冷冷望着他,半晌露出毫不掩饰、讥诮笑容:
茶馆外大街上天色已经暗,晚高峰车流鸣笛声此起彼伏。吴雩站在人行道边光秃秃树干下,颤抖着手摸出根烟,正去摸打火机,突然身侧咔擦点起簇火苗——是江停。
“……林炡对调查组撒谎。”吴雩用力仰头吐出口淡白色烟气,沙哑道:“张博明临死前最后个见到人不是他父亲,是林炡。”
江停已经料到,但他想知道是:“为什当时所有人都被骗过去,而你也没发现?”
“时间差。”
“什?”
可能涉嫌激情杀害张博明人。”
张志兴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出,愕然道:“他可不是这跟说……”
“没有杀你儿子。”吴雩站起身,视线向下望着张志兴:“那天确实去找过他,但该说都对调查组说过。林炡对指控那严重,调查组讯问力度比您现在强无数倍,如果心里真有鬼,现在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
张志兴张大眼瞪着他:“你……”
“同意张博明虚伪无能这四个字自评价,也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如果说那十年里从没希望他死,那是假,但活着回来之后没有过这种想法。”
“等着。”
张博明蓦然伸手,但吴雩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
“林炡告诉调查组他只找过张博明次,看到也只有次,但在当时信息严重受限情况下,根本无法发现这里面有个致命区别——看到林炡进张博明病房时,他父亲已经送完晚饭离开,也就是说那其实是第二次。”
江停敏感地:“你看到?”
“对。”吴雩顿顿,从牙关里字句道:“张博明z.sha那天下午发生事……比所有人想得都复杂。”
“……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云滇省医院病房,张博明颤栗着跪在地上,指甲死死抠着地面,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急剧发抖,青筋顺着手臂路蜿蜒上脖颈,那张脸痛不欲生。
吴雩吸口气,压抑住尾音轻微颤栗,尽管那并没有人能听出来:
“人死债消,张博明欠已经还清。”
木椅在地面上发出尖利擦响,吴雩转身走出茶室。
张志兴霍然起身:“等等!你回来说清楚,你说清楚——”然后被江停把按住。
“现在问他也问不出什来,回头联系您。”江停把失魂落魄张志兴按回座位,快步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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