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志兴把拉住他,狐疑道:“你、你为什不先报警?”
林炡嘴角讥诮地勾:“报警?个云滇省公安厅人,在津海地头上报警抓津海刑侦支队长?”
“!”张志兴下意识放开手。
“您在这里等,千万不要声张!”林炡扭头叮嘱句,闪身融进昏暗中,匆匆钻进伸手不见五指烂尾楼。
风越发大,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凄冷僻静工地,仿佛无数怨灵发出哀鸣。张志兴死死瞪着大楼低矮狭窄入口,全身血液迅速冲撞着脑顶,思维阵清晰又阵恍惚,许久终于用全身力气咬牙关,摸出手机发个定位出去,少顷新消息来到,只有三个字:
六点在天台等你,愿意和你好好商量这件事”。
六点正是张博明跳楼身亡时间!
张志兴脸上血色尽失,层层法令纹下嘴巴张合数次,终于挤出嘶哑几个字:“……然后呢?”
“当时是下午五点。”林炡在烂尾楼边脚手架下站住脚步,脸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清:“看到这张字条后心里不安感觉越来越重,就强行拉着解行起下楼,去张博明病房。质问他俩到底在搞什,但他们都不愿意向透露太多内容,解行口口声声指责张博明欠他条命。最后张博明告诉他想单独跟解行谈谈,只能无可奈何离开医院。”
张志兴直勾勾盯着他:“当时是什时候?”
【知道】。
不做二不休。
张志兴听见自己凌乱急促呼吸,把手机揣进口袋,低头钻进脚手架后水泥大门。
大楼三层以下好歹还贴几块地砖,三层以上就全是水泥毛坯,连窗玻璃都没有。冻结凝固砂石堆、凌乱建筑废料、乱七八糟竹竿绳索堆在地上,栋栋水泥柱向宽广黑暗深处延伸,犹如成排矗立在鬼蜮中怪人。
张志兴贴着墙根,尽量放轻脚步,周遭只能听见自己怦!怦!心跳,每分每秒
林炡说:“已经过五点半。离开时候他们正准备上天台,后来再听到张博明消息,就是他从天台上‘跳下去’。”
乌云沉沉压住月光,远处马路上闪烁霓虹灯穿过烂尾楼,在地上投下道道诡异光斑,映得张志兴脸色几乎要痉挛起来,嘴唇个劲发抖。
“当初不敢跟调查组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没有证据。解行矢口不提那天下午五点们都去过张博明病房,如果先承认,他完全可以反咬说才是跟张博明上天台人,而他在六点前就已经离开——按照当时调查组倾向性,只要画师开口,绝对要脱层皮。”林炡自嘲地笑笑:“画师等身高功劳簿,所以只是丢掉个二等英模名头,人身自由并没有受到拘禁。但如果调查组怀疑话,将丢掉何止是功勋而已?恐怕现在还蹲在云滇省公安厅监察室里!”
“……”张志兴整个上半身都因为急促喘息而不断起伏,半晌他好似终于冷静下来微许,好容易从牙缝里问:“那……那你现在呢?”
“不会再放过他。”林炡瞟头顶这座怪物般黑森森烂尾楼,冷冷道:“他应该就在里面,受那重伤绝对跑不远。先进去搜,您在外面等,千万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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