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默片刻,只听北风在窗外山林间呼啸,阵阵松涛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刺耳。
秦川镜片后眼神真诚而伤感,肩背肌肉却微微绷着,没人能看见他大拇指甲正深深陷进食指腹。窒息般沉默中每秒都漫长得可怖,不知过多久,鲨鱼终于缓缓道:“只有个疑问……”
来!
秦川自然地“哦”声:
限制切外来食水,静坐凝神将自体力消耗降到最低,这是极度警惕戒备表现。
不愧是特工般身体素质……或者说,不愧是为目标不惜血本、连苦肉计都做戏做足套,特工般敬业精神。
秦川微妙地挑起眉梢,但没有在鲨鱼手下面前多说什,转身走进砖房。
鲨鱼靠在炕上,正听个心腹手下低声汇报什,见秦川进来抬手制止手下,微微笑道:“秦老板。”
秦川眼角扫便认出来,那心腹是个叫阿Ken中俄混血——这人曾经是个职业杀手,外表看不出明显混血体征,混在国内大街小巷没有丝毫异样,而且中文口音非常地道,据说在北美已经为马里亚纳海沟效忠好几年,应该是亲信中亲信。
“秦老板。”
秦川站在屋檐下回头,叫他是个保镖,向屋里示意:“们老板醒,叫您进去。”
这是H省与津海市交界处座半封闭山村,交通不便,背靠深山。鲨鱼第次带人跨境时研究过航拍地图,然后让人在这里布下人手据点,没想到现在真成逃亡路上补给物资武器和躲藏天罗地网避风港,不得不说几十年大毒枭眼光确实有毒辣之处。
秦川随口应声,往回走几步,突然余光瞥见什,脚步顿。
村口空地上停着几辆越野车,毒贩马仔们正三三两两聚在起。更远处山崖边,道肩披黑色冲锋夹克身影坐在峭壁巨岩之上,静静面对着冬季萧瑟山谷。
电光石火间秦川收回视线,自然地给自己拉把咯吱咯吱响木椅坐下:“Phillip先生看上去已经好很多?”
鲨鱼在这低矮破旧乡村砖瓦房里,竟然也有种放松惬意,像是头已经恢复过来丛林野生猛兽,随意地靠在炕桌边:“是,已经听手下说那天晚上所有事情前后经过,多亏秦老板指挥得当。”
他竟然没有在第时间提那十六箱“意外”车祸翻倒蓝金,甚至没问万长文为什会在临上车前被丢下。
秦川心里微微打个突,但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应该。”顿顿之后他又遗憾地呼口气:“不过可惜是,万老板吸入毒气过多,注射大量纳洛酮都没缓解过来,跟画师换着手给他做好几分钟CPR,最后还是呼吸衰竭……”
“是吗,”鲨鱼淡淡道,“那真是太不幸,真为他感到遗憾。”
是吴雩。
他好似尊深藏在大山秘处黑色玄武石像,独立清冷又格格不入。个马仔端着刚出锅饭过去递给他,却只见他连脸都没偏,只摇头,马仔悻悻地走。
“他还在绝食?”秦川扭头低声问。
保镖有点为难:“也没有,昨天他自己煮两个白水蛋,喝点生水,除此之外至少是没见他再吃什东西。”
秦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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