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看着他，尽管因为连日奔波而满身风尘，但眼底却满是眷恋。
“后来
想自己是从什
时候动心
，也许最初就是从那
瞬间开始吧。因为爱意最初都建立在敬佩和信任上，所以你对来说不仅仅是共度生爱人，还是同仇敌忾战友、并肩作战知己、生死相托伙伴……你几乎占据
所有感情全部。”
吴雩嗫嚅道：“……也……没有那……”
步重华伤感地笑起来，问：“还记得你把藏在树丛里，自己迎着歹徒往树林里跑那个夜晚吗？”
当然记得，那血泊中夫妇、滚滚烈焰黑烟、走投无路时突然出现在眼前悬崖山谷，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
平当机立断：“通知伪装人员，尽切力量拖住他们，快！”
简陋仓库角落瞬间陷入紧张忙碌，步重华拉着吴雩退几步，退出布帘外，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堆满轮胎货架下。这个角度能让他们随时注意到专案组那边动静，但又不会被人听见他们话音，吴雩双手被步重华握在掌心里，心脏突然怦怦跳起来，张张口却又没说出话。
局势是这诡谲不明：受命抓捕鲨鱼特警还夺命疾驰在路上，几公里外另组警察正竭力拖住买钉胎保镖，从他“上厕所”进来到现在少说也过去十分钟，外面店里阿Ken肯定已经起疑心……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每秒钟都珍贵紧张，如同倒计时定时炸弹悬在头顶滴答作响。
吴雩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但他贪婪地看着步重华，听见自己小声说出口却是：
“……昨晚梦见你……”
那是年幼阿归第次纵身扑向死亡，也就是从那次起，他整个人生都在不断向着那深渊坠落，向死而生。
“看着你跳出树坑，全身鲜血，拼命冲向那些毒贩追来树林，下就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从那天晚上起就直追着你脚印往前跑，像是不断追逐火种，刻也不敢停。”
吴雩好像是做梦般被紧紧拥抱着，脸颊贴在步重华衣襟间，鼻腔里满是熟悉好闻味道、他听见步重华声音
“梦见什？”步重华顶着他额头低声问，像是怕惊醒此刻短暂梦境：“梦见你拉着从那栋着火房子里拼命往外跑，把藏在那个树洞里，叫定要活下去吗？”
有刹那间吴雩以为自己听错，紧接着从那双好看琥珀色眼睛里看见自己表情空白脸：“你怎——”
“你在父母墓碑前说是你见过最完美人，其实不是这样，你才是平生见过，最完美、最英勇、最高不可攀人。”步重华只手攥住吴雩修长而干裂脱皮手腕，只手发着抖摩挲他乱糟糟鬓发：“你知道最开始是怎爱上你吗？”
步重华从来没有说过爱你三个字，吴雩呆呆地望着他，好像突然丧失听懂中文能力。
“俩在丰源村调查郜家被人放火那次，呆站在火场里，整个人几乎废，是你砸开门去拔锁、护着平民奔上楼、当头耳光把打醒叫跑，那天晚上被邪教围攻时也是你挡在前面叫先走，你来断后。那个时候看着你背影，觉得这世上怎会有人那神勇，真就像战神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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