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先生微微笑,接着就不再说什。
大概是心里气虚,过会儿海因里希也觉得后悔,咳下小声道:“对不起,其实只是个军校机甲学员……第六兵团机甲实力雄厚,是直想进地方,也许过几年从军校毕业后就能去那里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老先生就阵大笑,燥得海因里希顿时脸红:“只是——”
“不不不,没有笑话你意思,”老先生连连摆手:“只是第六兵团正远在首都蓝汐星执勤,机甲兵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刚才听就——哈哈哈……”
海因里希简直囧得没办法,捂脸半晌才重重叹口气:“幸亏自己说!”
“没关系,也是最近才失明。”
“那应该很不习惯吧?看您走路还是很……”
老先生身材保持得很好,走路身形挺拔,但落脚却带着迟疑,看就知道不是已经习惯黑暗人。海因里希目光移到他脸上,突然觉得这衰老面容竟然有点眼熟——但具体是哪里熟悉,时又说不清。
“确实不大习惯,有时还有点焦虑。”老先生顿顿,道:“年轻人,你是来探病吗?”
“嗯,是个战友受伤,过来探望他。”
小径,向尽头白色医院建筑走去。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个低沉人声:
“——请问,有人吗?”
海因里希意外回头,只见路边有架白色长椅,上面竟然坐着个眼睛包着绷带老先生。
这位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面容清癯,身形挺拔,穿着整洁白色制式衬衣,坐姿和声音都透出种教养良好风度,让人看就有种亲切感油然升起。
海因里希转过身,很有礼貌道:“是,您有什需要帮忙吗?”
“人有志气是好事嘛,”老先生笑容未尽,教育道:“年轻人正该树立个目标来激励自己,机甲兵想进第六兵团也是
“哦?你是军人?”
此时海因里希还只是个军校生——但十六七岁少年总有种渴望长大心理,而且跟陌生人说话又更放得开,也不用顾忌什。海因里希迟疑几秒后,还是在种微妙虚荣心理下说个小谎:“……嗯,是机甲兵。”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假,海因里希在军校确实是机甲队精英生——放在古地球时代相当于战斗机飞行学员,不论在哪里都肯定会被录取成为职业军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机甲兵数量很少啊,”老先生有点意外:“那你可真不起,是哪个军?”
“嗯……第六兵团,”海因里希有点害羞报自己直想进兵团名字。
老先生笑起来。
“要去R39号手术室,但跟家人走散。年轻人,看不见路,你可以带过去吗?”
这对海因里希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演习结束后他有整整天放假,时间充裕得很。再说任谁在路上看到个失明老人求助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便扶起这位老先生,向医院大楼走去。
秋天是这个星球最好时节,温暖微风吹拂着大地,天空碧如洗,让人看心情开阔,十分爽朗。海因里希深深吸口带着阳光味道空气,只听老先生和蔼问:“景色很好吧?”
“嗯是……抱歉,忘您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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