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把头扭,背对江停,正襟危坐在驾驶席上。足足过好几分钟,他把脸抹转回来,俊脸毫无表情,好似刚才莫名其妙对话完
江停说:“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不能乱分析,必须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啊。”
严峫被他毫无破绽回答堵得哽。
江停又把火腿咬小口,细嚼慢咽,舌尖把沾在嘴唇上豆浆沫抿。那只是半秒间细节,严峫眼皮突然跳几下,移开目光:
“照你这态度看来,想要你命人应该挺多吧?”
江停说:“习惯就好。”
他侧脸在单面不透光车窗边,显出种细腻又生硬质地。
严峫斜觑他片刻,江停面不改色回视,半晌严峫扔给他袋鸡蛋灌饼,说:“吃吧,吃饱好干活。”
“干什?”
严峫三下五除二扒塑料袋,把煎得新鲜香脆火腿肠咬大口,含混不清道:“马翔刚才来消息,目击者于中午十二点十分左右在中环路建设银行门口看见嫌疑人匆匆跑过,五分钟后警车赶到,却扑个空。沿途监控镜头全部有人把守,交警和治安大队全都上,至今找不到嫌疑人影踪。”
江停慢条斯理吃着,无可不可地听他叙述,几乎没有反应。
有枪。”
“那倒霉受害人呢?”
“早跑。”
苟利啧啧两声世风日下,把严峫手拍,满脸揶揄:“行!——幸亏你这指甲够长,几天没剪吧,要不待会顺路捎你去做个美甲,满足下严副你深藏在灵魂里粉色少女心?”
严峫:“不用,你这吨位让没法跟你挤进同辆车里去。”
严峫:“……”
江停吃相跟他平时行事样,温文尔雅,旁若无人。严峫看着他小口小口咬鸡蛋灌饼里那根火腿,目光转开又回来,转开又回来,来回平移数次,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能别这样吃火腿肠吗?”
江停:“?”
“你以后当着人面能别这吃火腿肠吗?”
“………………”江停反问:“你觉得应该怎吃?”
“跟嫌疑人短兵相接是近十二点,从这里跑到建设银行最短距离两公里,也就是说嫌疑人逃跑速度约每分钟二百米。按这个数值计算,建设银行周边范围公里是为最佳搜索区域,但警方从中正大街沿途封锁至明光路、金源路乃至高架桥入口,连地上土都掘三尺,却无所获。”
严峫顿顿,盯着江停:
“现在怎办,嗯?你给分析分析?”
江停在严峫灼灼视线中咬小口火腿,咀嚼得咽干净,才平淡道:“个平头百姓,又不会破案,能分析什。”
“哟,人家可是来要你小命,你点都不在意?”
苟利:“……”
正好这时被派去买午饭实习小碎催回来,严峫拦住对方,不由分说抢两袋鸡蛋灌饼夹火腿肠,左右各提溜,假惺惺冲苟利笑:“知道你减肥,哥替你吃,不用谢。”
苟利抄起砖头就要扑过去跟他拼命,被众法医抱手抱脚死活拦住,严峫趁机溜烟跑回车。
严峫把车门砰地关,回过头。
辉腾宽大真皮后座里,江停双手交叠搁在大腿上,那是个非常斯文坐姿,冷气吹得他墨镜后下半张脸深刻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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