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严峫小声说,“让搂着睡呗。”
“……”
“三秒钟不反对就当你答应。”
江停还没打算说什,严峫低下头,与他接个持久绵长、薄荷牙膏味儿吻。
唇舌分开时他微微抬起头,眼底荡漾着星光。两人对视良久,严峫笑着沙哑道:“你答应。”
,还是要乖乖等着被挑。”
他顿顿,又补句:“但被挑还是很开心。”
严峫笑着起身走进浴室,片刻后传来花洒水声。
失去他体温,半侧床单渐渐凉下来,但江停没有动。他知道自己应该起身回隔壁卧室去,但不知道为什就是没有动力,全身上下每根毛孔都散发出懒洋洋气息,只睁眼望着虚无上空,头脑片空白。
这对他来说其实非常罕见。不论任何时候他脑子里总是有很多事情,错综复杂逻辑和各种微妙关系,就像盘看不见巨大围棋。
他利落地下床去关灯,关上卧室门。厚重淡金色窗帘遮蔽城市灯光,在这温柔夜里,小心护住方亲近又私密空间。
严峫回到床上,并排躺在江停身侧,不由分说地抖开空调毯盖在他俩腿上,手从身后搂在江停腰间,刚沾枕头又突然想起什似,抬头亲亲枕边人鬓发:
“晚安。”
仲夏夜晚,星空明亮。远处马路上车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映出转瞬即逝虚影,就像水鱼从长河中倏然摆尾,又闪而过。江停动不动躺在大床上,鼻端是枕套尚未散尽阳光气味,耳边严峫呼吸渐渐平静悠长,似乎坠入安稳深眠。
他睁眼望着黑暗中跳跃空气分子,终于轻声回答:“晚安。”
但现在严峫强行把棋盘给清空。
他风度翩翩又蛮横无理,英俊潇洒又不怀好意,他笑起来时候嘴角仿佛噙着无数邪气和坏心思,但落在行动上却坚实可靠,永远不出任何差池。
江停闭上眼睛,昏沉中浮现出无数个相同身影——坐在凌晨夜灯下唏哩呼噜喝汤,从河底车厢外义无反顾而来,大切闪着警灯从高架桥上飞驰而至……乃至更久远以前,刚从行动现场撤出来年轻严峫,被几个人扶到指挥车外,鲜血满脸而无丝狼狈,剽勇如同杀气未消利剑。
水声停止,床垫微微下沉,江停眼睛睁。
严峫从头顶那侧爬上床,悬空俯视着他,漂亮肩膀肌肉上水珠还没完全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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