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在附近乡镇上见过这个小男孩,心里就觉得很稀罕,猜测他可能是个有钱人家小少爷。后来偷窥得多,发现他经常在废弃剧院里拉琴,琴声很好听,于是就偷偷从福利院里溜出去,跑好几里路来到剧院,藏在二楼幕后偷听他演奏。”
“来二去就交上朋友——当时真以为是朋友。”江停自嘲地笑笑:“都怪命犯太极,从小好奇心旺盛,总管不住自己犯贱手。”
严峫正抓着他手,掌心紧贴掌心,闻言便作势在
“知道。”严峫沉声说,“你和黑桃K才是真正连环绑架案第对受害人,是不是?”
江停沉默良久,点点头。
“哪年发生事,也是十五六岁?”
“……不。”
严峫略低头,正对上江停视线,只见他没什血色嘴角短促地笑下:“是十岁那年,第次遇见黑桃K时候。”
捏着他下巴就对着脸左右开弓拍好几下。这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江停忍忍没忍住,终于喷出咽喉里好几口水来。
“咳咳咳!……”江停俯在粗砺石子滩上,满脸是水狼狈不堪,被坐在他对面严峫用力裹进自己怀里。
“你疯吗,这种水域也敢大半夜往下跳?!”
“刚才在水里抓到她,”江停呛咳着沙哑道:“只差点就,只差点就……”
严峫用力下下拍他背。
严峫心内略微讶异。
他能猜出这两人认识得很早,但没想到竟然那早!
“从小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不是这个福利院,”江停无力地向远处嘉园路方向扬扬下巴:“是外地。那年月大家生活条件普遍不好,又是穷乡僻壤,不像现在那时兴领养小孩,在福利院里长到十岁大,也没怎念书,没事就漫山遍野疯跑着玩。直到有个夏天傍晚,在小河岸边遇到个看上去差不多同龄小男孩,穿着特别考究,对着水面拉小提琴……”
初夏傍晚红霞满天,个穿着得体小男孩站在乡下小河边拉提琴。
这幕如果交给大导演去拍,肯定会是个非常浪漫有诗意,说不定还很唯美场景。但不知为何,可能是知道后来发生什,这画面竟让严峫心底感到丝怪诞寒意。
“她自己有笔钱,跟说打算南下去打工。猜她以后还要跟黑桃K联系,虽然肯定联系不上,但说不定能通过她钓出金杰和更多底下同伙……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就……”
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心有余悸,江停全身又湿又凉,颤抖得厉害。严峫紧紧抓住他掌心,让他把大半重心都撑在自己身上,几乎是以半抱半搂姿态坐在河岸边,只听风裹挟着水声向河道远处咆哮而去,消失在遥远平原尽头。
“没用,救不回来。”严峫在他耳边简洁有力地道,“水中救援需要被救者配合,但她只想拉着你起去死。”
江停发着抖点头,许久后靠在严峫炽热怀里,勉强渐渐平息下来。
“黑桃K。”突然江停毫无征兆地开口道,声音还是带着浸水过后嘶哑:“他特别善于诱导这种本性中有点反社会倾向,或者心智没发展完全,容易被权力所蛊惑年轻人。这是他天生,从小就有这方面天赋,不仅对步薇,对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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