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蹲下身,“你跟说过,岳广平死时穿着毛衣和秋裤?”
江停点头不语。
——在那种惊惧紧张情况下还能注意到尸体表面细节,与其说是江停心理素质强大,不如说是他作为刑侦专家深入骨髓职业本能。
“你还记得其他细节吗?”严峫不抱什希望地问。
“没多少。”江停疲惫地苦笑声,“当时身体状态非常不好,再加上突遭变故,又听见警笛……为不留下脚印和指纹,甚至连门槛都没进。”
浮灰飞舞,光线昏暗,家具摆设全部尘封在静止岁月里。严峫率先钻进门,站定在客厅中间,四下打量这虽然面积宽敞,却显然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装修风格,摸着下巴“啧啧”两声。
难怪江停选择相信岳广平,向他交代所有隐情。
看这生活水平,岳广平明显是个纯靠工资津贴过节费取暖费等等过活独居老人,跟普通人比经济条件应该算极其优越,但离“有钱人”还有相当大段距离。
“你们这技侦活儿也够糙啊,”严峫突然发现什,终于可以把江停曾经嘲弄建宁话原封不动丢还给恭州,转头问齐思浩:“怎这现场干干净净连个物证标识都没有,都撤?”
齐思浩在室内终于摘下墨镜,为难地望着他:“可是,这里不是现场啊。”
快三年吧,这房子还没卖啊?”
齐思浩这两天有点神经质,到哪都戴着口罩、墨镜、棒球帽,闻言点点头含糊地“唔”声。
“那也没人住?就空着?”
“岳广平在这没有亲戚。”江停回答他疑问,“他老家不在恭州本地,老伴很早就过世,据说不能生,所以也没有儿女。平时家里就个上年纪保姆,是他老家人,在他出事前段时间已经回乡下带孙子去。”
严峫随口说:“卧槽,这可真够……”
他停顿少许,突然又想起什,指指沙发前茶几脚下:“对,当时地上有
严峫愣,紧接着反应过来。
“岳副市长死对内直说是心脏病发,所以……”
既然是心脏病发,那连调查都没必要,画个人形出来已经算勘验技侦比较负责。
江停戴着手套,缓缓半跪在地,定定地看着脚下白粉笔勾勒出人形,伸手从地面上轻轻抚过,仿佛在抚摸老副市长无法瞑目尸体。他头发已经有点长,刘海遮住眼神,从严峫从上往下角度,看不清他眼底闪烁微光。
“他就是这仰躺在这里。”江停淡淡道,“脸色紫绀,嘴唇发青,周围有呕吐物……直直瞪着前方,到最后都没闭上眼睛。”
他想说真够孤家寡人,但转念想,随便议论过世人总是不好,就硬生生把话咽回去,笑着拍江停肩:
“走吧,上去。”
楼道狭窄又堆满杂物,三零室生锈铁门上贴着封条。严峫刺啦两下把封条撕,示意拿着钥匙齐思浩:“开门。”
钥匙是从恭州市局档案箱里偷拿出来临时配,齐思浩也别无他法,只得上去开门。随着吱呀刺耳锐响,铁门和木门都依次打开,三年前梦魇般客厅再次出现在江停眼前——只是这次地上没有那具死不瞑目尸体,只有技侦用白粉笔画出个人形。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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