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耳机里吕局说什,他猝然倒抽口凉气,心脏猛地怦怦跳起来,急忙环顾周围。
马路上车来车往,远处行人摩肩接踵,没人注意到这
“自己想想,考虑清楚。”吕局鼻腔中发出轻轻哼,说:“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保证,黑桃K不论再制造多少次爆炸,都不能把你从看守所里劫出来!”
客厅陷入安静,江停久久地沉默着,僵持将每寸空气冻结成冰。过足足好几分钟,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不能答应你。”
吕局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当即面皮抽。
“有两点原因。第,黑桃K知道是个什样人,也绝不会相信愿意向他投诚……至于第二。”
江停语音微顿,瞳孔深处映着客厅明亮灯光,就这直勾勾盯着吕局,唇角渐渐浮现出丝古怪笑意。
听得魏副局眼都直,余珠也不比他好多少,不住发出明显吸气声。
“经过这件事之后,考虑到江停立场和行为方式,觉得可以冒险搏,因此昨天晚上特意找到他,对他提出个非常大胆想法……”吕局话里自嘲意味更浓:“希望他能彻底投靠警方,同时假装黑警,成为们钉入黑桃K犯罪集团根钉子。”
十多个小时前——
“反间计?”江停双手插在裤兜里,左肩靠在客厅墙壁上,似乎听到特别荒谬笑话:“叫假装对黑桃K投诚,深入到fd集团内部,冒着生命危险与警方里应外合?”
厨房里煲汤咕嘟声还在继续,热汽烘得满室温暖,落地窗上起大片白雾。吕局坐在客厅奶白真皮大沙发上,老花镜后目光锐利,紧盯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容俊秀却针刺般咄咄逼人年轻人:“是,确实要冒着生命危险,但这对你来说却是最好出路。”
“——然后呢?”魏副局才忍不住追问。
病房里安静无声,魏副局和余珠似乎都沉浸在震惊中,半晌吕局重重呼口浊气:
“如果说第点原因只是主观因素,尚能推脱话;第二点就是当真万万没想到,也绝不可能想到。当他说出这句话那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来策反是多愚蠢决定,因为他确实不可能跟警方合作,也永远不会跟警方站在同阵营里。”
余珠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那第二点原因到底是……”
医院大门外,辆停在隐蔽街角车里,名刚随省厅领导出现在病房中负责笔录书记员戴着耳机,眼前监听仪器闪烁着蓝光。
江停揉揉眉心,又把手插进裤袋,笑着反问:“——可是为什要替警方卖命呢?”
“因为你现在还活着,你活着秘密已经不止两个人知道。替警方卖命,至少还有留着条命回来可能,但如果被警方抓住话呢?塑料厂爆炸那十多名缉毒警,你种种行径,足够判死刑吧?”
江停眼神瞬间沉下去。
与他锋芒毕露态度不同,吕局就像是堵棉花墙,不动声色吸收和化解所有攻击,端是软硬不吃,令人无计可施:
“你还想在未来某天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阳光下?你想背负着死人名义,缩在阴沟里活辈子?江停,严峫现在不在建宁,只要个电话打出去,你今天甚至走不出这座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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