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来得这快,怎可能?!
严峫无暇细想,迅速起身披衣抓起车钥匙,开门冲到隔壁,砰砰拍几下门:“老齐!快醒醒!”
门内齐思浩鼾声震天,丝毫没有要醒转迹象。
严峫心说操你祖宗,当下没时间犹豫,双手抓住门把脚抵住用力。那架势是警校教科书级别,只听沉闷咔擦响起,门闩被压力生生踩裂,紧接着他推门就闯进
隔壁村委会灯亮,门前土路上停几辆相当不错越野车,大灯交相辉映,将那小块空地照得亮如白昼。不少身影钻出车门来回走动,严峫出于职业习惯粗略数,竟然不下十来个人。
……这半夜三更在做什?
他没出声,靠在窗缝隙边继续窥视。只见那帮人似乎对当地很熟悉也很放得开,说话、叫骂、谈笑和走动等等喧杂趁夜传来,只听不清是什地方口音。大约又过根烟工夫,这十来个人动静小下去,结成群走向这边招待所。
乌云无声聚散,惨白月光投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为首两三个人身影,走在最前殷勤引路老头倒不陌生,是严峫傍晚刚见过村长。
而在他身后全身黑衣、手插兜,抽着烟言不发是——
山里夜晚气温极低,自来水更是冰冷刺骨。严峫就着水管草草洗把脸,合衣坐在床边,拿着自己手机,背后窗外传来北风凄厉悠长哨子,窗棂间嘶嘶地漏着寒风。
月光终于从乌云中露出角,穿过陋室毛玻璃,映在严峫半边侧脸上,将他面色映得青白。
他端详着手机通讯录中“陆顾问”那三个字,眼底光芒亮得瘆人。
隔壁齐思浩呼噜停止,大概翻个身,床板吱呀吱呀作响,紧接着鼾声又响起来。
严峫深吸口气,大拇指缓缓伸向拨出键,就在这时他略微停住。
严峫眼神下变。
是阿杰!
这换作其他任何人,肯定当时脑子就炸,严峫第反应就是:艹!
然后他闪电般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着他来!
他通过自己家扶贫项目递交文件,手续路从省委下到县城,再上百公里大张旗鼓地开去福利院,翻出二十多年前图像资料来调查,这中途经过多少人手、多少耳目,简直都无法细算。只要黑桃K稍微刻意打听,这事都绝对瞒不住,顺藤摸瓜查过来是情理之中。
远处不知何时响起轰鸣,那动静开始非常轻微,很快由远及近,在山林寂静夜晚格外清楚,转眼循着山路来到村头。
——竟然是好几辆车引擎。
严峫强行按下纷乱思绪,上半身向后倾,就靠近不知已经积累出多少灰尘窗台前,眯起眼睛向外望去。夜幕深沉浓重,又隔着老远距离,根本什都看不清楚;少顷只见村里唯那条弯弯曲曲土路尽头,倏然同时闪现出几盏大车灯!
严峫眼睛被远光灯刺得闪,立刻偏过身。
就那片刻工夫,引擎声响大作,令人耳膜嗡嗡地齐发起震来。乡村附近百犬吠声,四下狗叫连成片,远处也亮起零星灯光,遥遥传来村里人推门呵斥;足足好几分钟后那动静才稍微平息,车辆接二连三熄火,严峫已经趁着那短暂骚乱推开锈得结结实实窗户,从缝隙中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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