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隐隐预感到什,但面上不显,只问:“你知道‘草花A’吴吞藏身在哪里?”
江停说:“对。”
“但你从来没有对警方提起过。”
“是。”
两次回答都简短肯定,连语调都没有丝毫变化。
见那震荡在虚空中久久回响,令整颗心脏都随之痉挛着早搏起来。他长长地、彻底地吐出那口气,没人看见他凭借这个动作,将冷静到坚不可摧武装重新披挂上懦弱灵魂,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到坚冰样无懈可击状态:
“不相信就对。”
“——离开建宁是因为你们吕局趁你不在时候找上门来,要求配合他演出反间计,到黑桃K身边卧底,为警方提供消息。”不待严峫反应,江停继续沉静地叙述下去:“但这个要求不仅危险性极大,而且违背自身利益,所以无法答应这个要求,只能将他刺伤后逃离建宁……放心,吕局没死。公安局长被杀侦查速度和通缉力度,是肯定不想亲身体验。”
严峫被这接二连三重磅炸弹惊呆,不过好歹他职业本能还在,很快捕捉到这番话中不自然之处:“……你自身利益?”
江停没有丝毫想要解释意思:
严峫站在那里,下意识抬手想摸烟,但紧接着意识到烟盒已经被水浸透,烟草都化成软泥般团。果然尼古丁这种东西提供不任何实质性精神支撑,严峫揉按着眉心呼口气,终于抬眼定定地道:“别告诉你跟你养父吴吞关系很好。”
江停张张口,但又把话咽回去。
“元龙峡基本属于吴吞盘口,因此黑桃K对这个地方非常忌惮,坐落在山脚下永康村就是他培养起来,专门监视这个地方。”江停答非所问道:“来这里是为找人,而金杰则是带着黑桃K命令来找。”
严峫立刻追问:“找谁,
“你身处这座山谷叫做元龙峡,在大凉山制毒产业被几番打击后,这里就成西南地区最大制毒基地之。从二三十年前开始,由于气候变化和国家打击原因,元龙峡渐渐不适合种植罂粟,当地人转而开始整村从缅甸经云南偷运d品,因此和边境些大毒枭关系非常密切,其中最大势力就是……”他顿顿,说:“黑桃K父亲‘草花A’,名字叫吴吞。”
吴对缅甸人来说并非姓氏,而是前置词,通常表示此人年纪较大且地位彪炳,由此可见这名活跃于上个世纪中缅边境大毒枭单名只有个“吞”字。
“吴吞早年行事作风高调,讲究排场和义气,而且还狂热地信教。黑桃K少年时期在美国长大,跟他父亲性格截然相反,回来后因为集团内部权力问题,渐渐跟吴吞产生非常大矛盾,以至于后来父子反目,几乎决裂。”
“不是特别确定他们之间关系到底恶劣到什程度,毕竟昏迷整整三年。就目前推测看来,他们应该都很想弄死对方,而且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但为共享走私渠道以及保护家族利益不被金三角其他毒枭所染指,他们还暂时没有彻底撕破脸,只是暗下互相厮杀,表面上勉强维持着合作关系。”
fd集团内部这些秘密是江停从不提及,现在却反常态,开诚布公到毫无顾忌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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