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咽喉里仿佛堵着苦涩硬块,让喉骨更加剧痛难言,他抬起只满是血迹手,指尖发抖又冰冷僵硬,用力抚摸严峫脸颊,然后拉着他脸凑向自己,印上个急促亲吻。
严峫低下头,把他完全按在椅背上,完全拥进自己怀里。
江停接吻时候眼睛从来都微微睁着,从睫毛下望着严峫肌理分明脖颈和臂膀,仿佛能凭借目光遍遍描画,将严峫体貌、肤色、气息,鼻梁挺直角度,甚至衣领在侧颈翻开时细微皱褶都烙印下来,永远刻在心里。
但他说不出来,他语言功能仿佛天生被限定在跟凶案相关事情上,其他温柔词句都被烧化在内心深处,与七窍感知融合在起,无法组织成语言单独表达出口。
“没关系,没关系……”严峫贴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都过去,可以回家,可以回家……”
。等他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扳着江停下巴,对准那抿紧、冰冷嘴唇亲吻下去。
那开始只是个没有任何亲昵意味,急躁、粗鲁、带着痛楚吻,江停被迫把头顶在车窗上仰起脸,严峫站在座位边,上半身几乎把自己伤痕累累爱人完全笼罩住。
上次他们唇齿这样紧密贴合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事,山呼海啸般愤怒渐渐褪去,克制不住思念和爱意再次冒出头,酸苦又带着甜意,淹没每寸味蕾和感官,倒灌进咽喉。
“江停,”严峫喃喃地遍遍呼唤,“江停,江停,江停……”
他结实滚烫手臂环绕江停脖颈,五指插进后脑乌黑柔亮头发里,边念着令自己心醉神迷魔咒,边不断加深这个亲吻。江停抗拒紧绷身体崩溃般软下来,他双肩和嘴唇都在不断发着抖,严峫从他湿润唇角吻到鼻翼,继而眼皮,终于听见他沙哑声音慢慢渗透出来:“……你为什会在这里?!”
江停虚脱般靠在椅背上,摇摇头。
严峫走到车门边打开条缝,向蹲在不远处拔草玩韩小梅要条热毛巾,又关上车门,回来坐在江停身边,拉着他手慢慢擦拭。直到整条热毛巾都被染成黑红,江停满手血才被擦干净,露出手臂上斑驳刮擦和青紫。
那都是格斗中撞击和钳制留下,相较于被刀封喉和活活勒死两名毒贩来说,他这已经算身手非常利落干净。
严峫抱着他双手揣进
他已经没有什力气,尾音虚脱得连质问都缺少力度。
严峫向后拉开点距离,用力摩挲他凌乱鬓发,迫使他迎接自己注视:“为什不能在?”
江停摇着头,神经质地言不发。
“你以为会认为‘哦,江停背叛,原来他直都是骗’然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什都不干?你拿枪指头,心里就能干干脆脆刀两断,从此再不想你?”严峫更逼近,两人连鼻尖都几乎贴在起:“你爱,死活拖着挣扎着往前爬想保护,难道就不想保护你吗?!”
“想跟你起从战场上手拉手凯旋,再不济肩并肩马革裹尸,你不明白吗江停?曾经有把你撇在身后过吗?曾经因为犯罪分子太凶狠、案情太复杂,就故意不告诉你线索,让你在后方为等而焦虑难眠食不下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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