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黑白分明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底闪动着悲痛、迷茫和仓惶。窒息般沉默持续整
年少时意气风发仿佛还近在眼前,转眼人生最宝贵年华就全都过去。
江停想起严峫,觉得他跟自己不样,还是很年轻很英俊,不由自嘲地想幸亏当初他瞎,否则爱情小火花估计是拿金刚钻都擦不出来。
“媳妇——”严峫在外面哐哐哐拍门:“你在干什?!你他妈是掉进马桶里吗?!要不要抱你出来?!”
江停精神振,心说刚才在想什乱七八糟东西,男子汉大丈夫只看脸像什话,明明是靠智商优势和人格魅力取胜啊。
“来!”江停提声回答,吸口气打量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出去。
停醒来后忠实地执行医嘱。他整天晕晕乎乎地靠在床头,因为极度虚弱整个人都在半梦半醒状态,别说手机电视,除严峫那张已经淤血褪尽焕然新帅脸之外,他几乎什都不看。
从恭州到建宁,从省厅到市局,大大小小特派员调查员全都到他病床前走遭,但正式调查工作必须等到他更加清醒之后才能开始。吕局魏副局也来,魏副局走时满脸牙疼表情,拉着严峫手迟疑再三,才颓然长叹声:“早知道当年闺女时糊涂看上你这副臭皮囊时候就不该拦她,唉……”
严峫遍体生寒,说幸亏您拦住,您闺女身高米八体重百三现任女子特警队教官,您没拦话这条小命现在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相对于吕局视若无睹、魏副局委婉含蓄,杨媚对严峫不满就表示得很明显。她是这劝说:“江哥你稍微离姓严远点,他这个人不太在乎名声,行为举止也比较怪异,到时候把你也带歪,可能会有损你在公安系统内高大正面形象……”
“觉得很正常啊?”严峫奇怪道。
就在这时,突然他余光瞥见镜子里某个细节,陡然如遭雷劈。
“……严峫……”
“怎啦?”严峫龇着牙守在门外,心里对江停不要自己帮忙上厕所行为感到很不满,“你就是掉进马桶起不来是吧?现在知道老公重要性对吧?后悔不后悔?下次还敢不敢个人上厕……”
呼地声门板打开,江停精神恍惚,面色发青。
“卧槽你怎?!”
杨媚怒道:“你把江哥摁在床上口口喂饭这哪里正常!”
江停微闭着眼睛,装什都不知道,有条不紊喝着严峫亲手喂养生粥,神态安详得犹如自带圈柔光。
看着他这幅模样,杨媚内心终于意识到嫁出去江哥泼出去水,已经彻底拉不回己方阵营,只得长吁短叹眼不见为净。
江停这种被药物影响迷糊状态又维持好几天,才终于渐渐恢复清醒,可以勉强自己下地——这对任何个自尊心强且急欲恢复自理能力人来说,都是很值得庆贺。
那天他终于在不用严峫帮忙情况下独立完成上厕所这件事,靠墙支撑着自己洗手,内心充满混合着心酸成就感。他擦干双手,抬头时正巧看见镜子,只见自己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眼角竟然生出几丝不易发现细微纹路,不由陡然升起股伤感:原来这快就三十多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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