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向大门外做个请手势,道:“待日后诸多事务分明,方某自当上门拜访致歉,谢谢!”
有眼睛人都知道现在是顾家关起门来内乱时候,因此都不多说,纷纷致意后离去,不会儿就从大门散个干干净净。
整座灵堂内只剩下顾家几个佣人,
“可能你已经有详细计划,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步步为营,如何从谈判中获得最大利益。指不定父亲临死前还教你什,让他权力通过你继续影响这片江山几十年……”
方谨猝然道:“住口!”
顾远微笑不语。
方谨沉默片刻,胸口微微起伏,片刻后抓住灵台边缘站起身。
因为跪久缘故他动作有些踉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远看着他纸样面色,突然觉得他周身都透出种日渐衰败感觉。
方谨闭上眼睛,侧脸点表情都没有。
“如果你是来胡言乱语,现在就可以走。”
顾远问:“你从哪里听出不够认真?”
他声音不大,宾客又离得远,只能听见他在说话,然而听不清具体在说什。只有站在边上管家深知其中关窍,冷汗不由从脊背上层层渗出来。
方谨睁眼道:“管家。”
栗,不由自主往后退两步。
然而顾远只直直站在那儿,并不鞠躬,眯着眼睛打量他遗像上父亲。
长久而令人窒息静默后,方谨终于开口问:
“顾少回来,是来做什?”
顾远目光落到他身上。
这其实是有点荒诞。
方谨比他还小岁,而且长相年轻,他现在样子,说是二十来岁也有人信。
“十分感激各位贵客特来吊唁顾先生,方某在此代表顾家,谨表谢忱。”
方谨转向宾客欠欠身,神色各异诸位来客也纷纷点头或欠身回礼。
“顾先生生前谦和忠厚,交游广阔,看到各位今天特来送他程,定将十分欣慰。不过如今顾家细务未,琐事还需交付清楚,因此就不虚留各位。”
管家应声上前,只听他说:“送客。”
管家强自镇定地转向顾远,却见这位顾家大少挑起侧眉毛,这个表情让他眼神看起来有种难以抗拒冰冷力量。与此同时,他在礼堂里所有手下齐刷刷向前,呈半圆形围住灵前,把惊慌来宾全都挡在人墙后。
顾远回头瞥,手下立刻上前把管家拉住,后者连声都不敢发,就直接被拖下去。
灵堂内气氛瞬间触即发,只听顾远悠悠道:“知道你想听什。”
“父亲死,最后刻守在他身边人是你。所有机要文件、股票和产权全都在你手里,甚至有传言,说你将接替他成为顾家下任实际上掌权人……你想听说是为这个来。”
方谨跪在他身前,面对着遗像,并没有回头。从顾远角度只能看到截雪白耳垂,削瘦却孤拔后颈和肩膀。
他双手举着三支香,跪姿势非常挺直,顾远听人说他已经守三天,但除听声音有些沙哑外,完全无法从这背影中感觉到任何疲倦和颓丧。
“来……”
顾远微笑起来,俯身从方谨手里轻轻抽出那炷香,随手插在灵前。
“来看看你。”他就带着这样笑容,俯在方谨耳边问:“很想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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