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谨紧紧皱起眉。
“四年,方谨。”顾远叹息道:“你以为这四年来只味等着父亲死,其他什都没做吗?你以为现在,还指着这个家族施舍给那点东西过吗?”
“曾经说过,有天要让顾家跪下来,求继承这些本来就该是东西。如今他们应该早就跪,不过已经不太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主要是你。”
顾远紧盯着方谨眼睛,上前半步。
那瞬间光线越过礼堂高高玻璃窗,迤逦在白幡和黑色地面上,勾勒出方谨清瘦侧影。他站得那直,以至于给人种随时可能折断感觉;他身体几乎完全湮没在浓黑丧服里,甚至那苍白面色,都像是副冰冷遗像。
仿佛裹挟毒针般感觉再次从顾远心底密密麻麻泛出来。
“那是,”他淡淡道,“不然你怎会在当年生死垂危时候,跟着父亲跑呢。”
方谨长长眼睫剧烈颤动下,随即闭上眼睛。
顾远也不作声,凭借身高优势就这居高临下打量着他。阵长久、令人窒息沉默过后,方谨终于深深吸口气,问:“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顾总留下东西?”
然而都缩在靠大门地方,和刚才顾远带进来众训练有素手下比,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方谨站在顾远面前,环视那群人墙般黑衣手下圈,冷冷道:“你们这是要演逼宫戏吗?”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空气中沉默就像绷到极致弦。
半晌顾远回过头,轻描淡写道:“方副总看你们不自在——下去吧。”
手下点点头,都退出这座布置华丽宽阔礼堂,顺便将战战兢兢顾家佣人也并推出去。沉重桃木门砰然关紧,随即发出咔哒声,在空旷灵堂中久久回响。
不知为何,那目光突然让方谨从心底突然升出股难以形容寒意。
“那些财产父亲爱给谁给谁。”顾远缓缓道:“但你,应该是由来继承。”
方谨突然意识到什,厉声道:“来人!”
然而灵堂外静悄悄,方谨转身疾步向外走去,下秒身后劲风袭来,把他整个人抓住
“噢?”
“人人都说你们家以后要改姓方,你大老远跑来应该也不是为顾总奔丧,那是打算在这把就地气死,然后兵不血刃直接夺权?还是上香就乖乖滚走,回去继续跟你那便宜弟弟斗,直等到寿终正寝为止?”方谨逼视着顾远问:“别告诉你就是跑来专门说句你想,顾总已经走,你想弄死还差不多。”
这话说得已经十分锋利,但顾远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是。”
“你……”
“就是专门来说这个。”
偌大礼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远笑笑,终于悠闲地拈起香在灵前拜下去,头也不抬道:“你瘦。”
方谨说:“守孝期间,应该。”
“啧,他们说你是因为拿顾家财产才在这儿装孝子贤孙,看你倒是直对父亲痴心不改。他要是在天有灵,估计会检讨当年怎不对你好点儿。”
顾远插上香,却只听方谨冷冷道:“不,顾总是这世上对最好人。”
“……”顾远转脸望去,只见方谨正抬起头,望向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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