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走到书橱前打开门,低头看会儿,伸手把小方谨抱出来。
那男子尸体还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血红眼睛睁得大大,空洞无神地望着方谨。他身侧鲜血已经积洼,顾名宗跨过去时候,方谨从那血亮水面上看到自己倒影,那刻他连心跳都完全停止。
“没事。”顾名宗捂住他眼睛,低声道:“别害怕,没事。”
保镖略有不安,顾名宗却轻轻把手枪扔还给他们,抱着小方谨走出去。
那是方谨平生第次发现这个男人有多可怕,这个强大,和善,在开枪杀人那瞬间都保持着十分自然表情男人。
尽管已经非常疲倦,但他不敢去睡觉。
顾远应该跟顾洋他们逛夜店解闷去,今天绝对不会再需要他——这其实是件好事,因为谁也不知道顾名宗会作出怎样反应。
顾名宗很少发火,方谨亲眼目睹只有次。那是在他十二三岁时候,某天躲在办公室书橱里睡着,直到突然被杂乱说话和脚步声惊醒。他透过橱窗缝向外看,只见办公室里两个保镖压着个满身血迹男子,顾名宗站在办公桌后,把玩着把黑乎乎东西。
方谨呼吸闭住。
——那是把枪。
他人。
顾远脑子里混乱不堪,他强迫症般遍遍迫使自己回忆那刻每个细节,包括方谨眼睫垂落角度、侧面俊秀线条和鬓发下雪白耳垂。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同时又有某种怪异、朦朦胧胧、无法克制感觉从内心萌发而出。
他再次想起那个刺眼吻痕,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发火,只想冷静下来好好跟自己助理谈谈——哪怕其实没什好谈,听听声音也行。
顾远停在大街上商店橱窗边,摸出手机,拨通方谨电话。
“嘀嘀——嘀嘀——”
他刚到顾家时候只知道顾名宗完全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那个时候他是非常畏惧,生怕哪天顾名宗会派人破门而入,就把他抓去给解剖。然而在日复日相处中顾名宗又很关照他,耐心、宽容、周到,虽然并不如何温柔,但也不是他想象中青面獠牙吃小孩恶魔。
孩子总是善忘,渐渐他放松警惕,甚至忘记自己只是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
男子在不停地发抖,求饶,屎尿难闻气味从他身上传来。然而顾名宗只微笑着慢条斯理说几句话,那表情是那正常自然,紧接着他就抬起枪口个点射。
砰!
男子眉心出现个血洞,红白瞬间喷出,紧接着重重倒在地上。
方谨猝然阵天旋地转,瞳孔剧烈颤抖,发不出半点声音,剧痛梗塞堵在喉咙口。他跪坐不稳眼前发黑,手肘抬起时咚!声撞到墙。
所有人立刻望来,保镖警觉地举步就往这边走,但紧接着顾名宗想起什,抬手制止他们。
“您所拨打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
顾远连想都没想,宴会厅上被刻意压制,bao怒和刚才在夜店里怪异刺激混合在起,轰声点燃他所有理智。
砰声巨响,手机被顾远狠狠摔飞,瞬间四分五裂地撒在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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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结束后,方谨个人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后扶手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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