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荣冷冷道:“口说无凭?从海面上救下跟回柯家人手俱在,怎就口说无凭?”
他转向门口扬声道:“进来!”
只见大门又推开,三个保镖打扮男子依次走进大
众人片哗然。
方谨插在裤兜里手微微发抖,连他自己都能感到颤动频率是多明显。
他又想起那隔着硝烟和海面,顾远对他举起黑洞洞枪口。从正面看枪口是对准自己,但那远距离,如果枪口其实偏点点,哪怕只是点点……
“要不是手下救得快,现在已经跟柯老起葬身在大海里,哪还能站在这跟各位长辈说话!——您几位仔细想,顾远为保护顾家人,可是连这姓柯亲舅舅都能下手,这种人你们真相信他能跟顾家恩断义绝?不怕他只是跟这姓方联手设局,好谋骗柯家万贯家产吗?!”
柯荣吸口气,还要再骂什,突然只听个冷静声音打断他:“你怎证明这个?”
传统中式厅堂鸦雀无声,只见方谨转向柯荣,不疾不徐问:“不能代表顾总,你能?”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顾远订婚这大事,顾名宗称病不出面,叫方谨出面,那肯定是给他说话权力。顾家直系三代单传,只要顾名宗放任默许,上哪儿再找个够分量顾家人来当场驳掉方谨面子?
柯荣却不跟他纠缠,只冷笑声,转向左上首老人道:“叔公,知道您几位长辈有意让顾远兼祧两宗,是为给他将来继承柯家香火铺路——但就算咱们这边有兼祧传统,也得找个心向着柯家,不会胳膊肘向外弯人,您说是不是?”
“……你这是什意思?”柯叔公眯起眼睛道。
柯荣抬手解开袖扣,把袖子摞:“您看到没有?!”
柯荣回头,只见方谨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直直地盯着他。
“——只你人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对自己开枪,回来说是顾远打?”
这话其实问到不少人心里,哪怕他不开口柯叔公都要开口——但从方谨嘴里出来到底古怪点,有点像他偏帮顾远似。
不过情势紧张,加上柯家支系大半长辈都站在顾远这边,因此当时也就没人顾得上计较。只有顾远端着茶盅手顿顿,微微偏头看向方谨。
大厅中光线灰暗,方谨似乎表情如常,眼珠子黑沉沉没有点光;但熟悉他人会发现他身体有种不自然绷紧,就像弓弦在拉到极致时紧迫欲发感觉。
只见他手肘下赫然有道未愈枪伤,前后贯穿,子弹疤痕呈现暗红,仔细看话肌肉撕裂痕迹未退,显然是距离受伤不超过半年。
“知道这伤是怎受吗?就是被顾远,被这无情无义小白眼狼亲手打!”
所有人面面相觑,连方谨都偏过头,却只见柯荣猛地指自己:“顾名宗要谋害柯老,派这个姓方混到游轮上下手,亏得千辛万苦从爆炸中逃出来,刚上甲板就看到这人站在船舷边要逃跑;正准备从背后枪杀他为柯老报仇,谁知道——”
方谨突然意识到什,瞳孔微微紧缩。
“谁知道顾远这养不熟白眼狼!”柯荣破口大骂:“突然在这个时候赶到,从前面直接就对着开枪,丝毫不顾可是他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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