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几个月,顾父终于慢慢习惯他存在,狂躁不安态度逐渐恢复正常。
方谨于是屏退护理和保镖,开始学习亲手照顾病人。他给顾父喂饭喂药、梳理头发、甚至会在风和日丽午后给他念书,在起居室里放舒缓悠扬钢琴曲;后来他甚至会推着顾父轮椅出去散步,保镖远远缀在后面,看着他们在阳光下穿过花园,绕过晶莹剔透大喷泉,然后再去草地上喝下午茶。
顾家花园里本来有个玻璃花房,天花板是可以全部打开敞篷式,里面种满郁郁葱葱百合和白玫瑰,花开时蔚为盛景。
某次因为外面刮风,方谨就把顾父推去花房里喝下午茶,谁知顾父进去后突然就发狂,从餐桌上抄起叉子手舞足蹈,混乱间还重重刺伤方谨手,保镖狂奔过来才勉强拉开他。
那刺非常深,在虎口上留下道三四厘米长血痕。方谨处理伤口时紧急把精神科医师召来,问这到底是怎回事,结果那个姓赵医生告诉他:顾父在柯家疗养院时候,经常被保镖推去花房散步,但因为保镖懒怠关系,总是把他绑上束缚带就丢在那里,自己跑出去聊天抽烟。久而久之顾父对花房这种地方就产生应激反应,在熟悉场景下诱发心理障碍,因此才会突然爆发。
那天晚上柯家发生种种变故和动荡,都随着时间湮没在无穷夜色里,再也无人知晓。
两个月后,顾远带着柯家部分黑道势力远走东南亚,从此消失在港岛上流社会视线里;与此同时柯家宣布顾远异姓兼祧两宗,而柯荣元气大伤,对宗族决定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方谨立刻让人在越南、缅甸和马来西亚带搜索过顾远痕迹,但他虽然时有行踪,却又立刻消失,几乎见不到本人。所幸也直没有他受伤或危险消息传来,只是通过各方面断断续续反馈,能得知他势力范围扩张得很快。
年后,顾家财团高层完成初步换血,“顾名宗”正式对外公布自己退居幕后,从此令方谨代为话事决定。
消息出财团立刻动荡,所幸这年来方谨已初步培养出自己亲信,加之提拔批顾姓支系上来分散权力,很快将骚动压制在可控范围内。
方谨想起自己第次见
对方谨来说,他不可能像顾名宗那样把财团完完全全控制在自己手里:方面异姓弄权太过敏感,另方面也是出于身体考量——他还在保守治疗期,很多时候是真力不从心。
他在自己接受治疗之余,也会时常抽出时间来关注顾父情况。顾父健康底子是真毁,糖尿病后期发展出高血压和心脏功能衰竭,只能辅以昂贵医疗,才能勉强维持现状;不过从柯家囚禁高压环境中脱离出来后,他精神状况得到极大好转,甚至有阵子还短暂恢复基本神智。
这个消息对方谨来说不啻于剂强心针。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抽时间出来接触顾父,开始只要刚露面,顾父就像以前那样大吼大叫、充满攻击性,保镖只能赶紧把方谨拉走;坚持两三个月后顾父终于能接受方谨走到身侧,只用充满警惕目光不断打量他。
而方谨在精神科医生指导下,态度始终很温和安静,并不说话,只沉默待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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