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窝在床角言不发。
顾远冷笑声,关上床头灯自顾自躺进被子里,在黑暗中道:“也懒得拿回来。”
他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等待许久,终于听见方谨悉悉索索蹭回来,掀起对面被子角躺进去。
床非常大,顾远知道这个位置离自己还有段距离。他也耐得下心,如同野兽潜伏般动不动躺很久,终于对面方谨警惕轻浅呼吸慢慢转为深长,他抵抗不住困意睡过去。
这也很正常,他本来精神就不好,今晚又被折腾大半夜。
顾远作势要把戒指收起来,冷冷道:“这本来就不是你东西,要收回去。”
“给!”方谨失声叫喊起来,那声音竟然透出强烈惊慌。
顾远被镇镇,猝不及防间只见方谨踉跄起身,几乎是拼命过来掰开他手,把将戒指抢回去;因为动作太快他手肘甚至撞到床头上,咚声闷响,连顾远都感觉到床头震。
他闪电般起身,只见方谨连疼都不叫,立刻把攥着戒指手紧紧握成拳,就像明知徒劳却还是拼死抵抗小动物似,飞快退去床脚,警惕地盯着他。
顾远眯起眼睛,“……你不是丢吗?”
他侧躺在方谨身边,只见方谨雪白身体完全光裸,深深陷在床单和被子里,以肉眼可见频率痉挛发抖;那真是止不住,他全身都处在过度恐惧后虚软里,连抬抬手挡住脸都做不到,只有泪水汹涌地往下掉。
绝望呜咽声声响起,令人听心里像揪起来样难受。
顾远僵半晌,心想为什,只是因为蒙住眼睛不让他看?
有这害怕吗?
“就是……就是开个玩笑,你怎那激动?”顾远顿顿,又补充道:“不喜欢下次不蒙就好,行吧?”
顾远又等会儿,直到方谨睡熟后才悄无声息起身,把他
方谨不答言,他整个人贴在床角上,紧紧咬着发白嘴角。
——刹那间顾远心中掠过个荒谬念头,如果现在强迫方谨把戒指交出来话,他会不会慌不择路,以至于把戒指塞嘴里咽下去?
不,不可能,他根本没那重视这个东西吧。
这强烈反应,更可能是刚才严重刺激后应激行为。
虽然理智上知道是这回事,感情上顾远却有种心惊肉跳感觉,方谨因为恐惧过度而急剧倒气幕仿佛还残存在眼前。他微微放松全身肌肉,直视着方谨眼睛往后退去,直到给对方留出足够安全距离之后,才淡淡道:“无所谓,你想留就留着吧,反正你也只是放在衣柜里而已。”
方谨却不看他,味躲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团。
顾远强行把他抱起来,像哄小孩似亲吻他额角、鬓发,和冰冷潮湿脸颊。泪水如此之多,以至于他满口都是咸腥味道,那苦涩顺着味蕾直直地往心底里蔓延。
“……喂,”顾远从床头柜拎起那根银链,扳着方谨令他抬起头,示意他看链子上穿戒指:“别哭,你看到这个没有?”
方谨通红眼睛瞬间张大,伸手就去夺戒指,结果被顾远缩手:“不是说丢吗?你早不知道扔到哪去,找不到对不对?”
“……”方谨含混说句什,因为喉咙沙哑很难听清,随即又竭力发出两个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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