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猛地打开,发出呼声,拂起少年鬓边细碎头发。然而朗白脸色还是很平静,似乎他完全没在门口等两个小时,而是仅仅敲两下门然后门就自己开样。
“……”袁城居高临下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问:“你在这里干什?”
朗白低下头,手里茶已经冷透,“……先去给您重新泡杯吧。”
“站住!”袁城喝止他,朗
朗白又抬起手,想敲下去,但是又有些迟疑。少年清瘦身影孤零零站在走廊上,面对着扇紧闭门,这情景未免让人看得有些难过。
老管家轻轻走上前,低声道:“小公子早些去睡吧,明早还要收拾东西呢。”
袁城让朗白尽早搬走,说是已经帮他办入学手续,明早就立刻起身去上课。
朗白端着那杯茶,动不动占站很久,才叹口气:“有几句话对爸爸说,你别管。”
老管家还想劝,抬头看,只见朗白默默看着那扇门,脸色仿佛罩着层坚硬又淡漠面具,就好像硬玉光泽。他知道这个小公子跟太子爷是有些不同,太子爷也许还有些忌惮这位不知深浅老管家,小公子则完全没把下人放在心上——他对谁都平淡而礼貌,不管你是管家还是女佣,你就是他个普通下人。他作出决定,个下人又有什质疑余地?
里,别忘找两个可靠佣人去照顾他。”
老管家想说,就算市区那套房子布置得再好,也未必有小公子生活九年袁家舒服呀。再说就像袁城说那样,大学离家也不是十万八千里,配个司机,每天接送小公子上下学不就行吗?
但是他想想,终究还是没说。
他能想到,袁城定能想到,只是因为某种难以明说原因,而把这种做法故意忽略。
按照袁城安排,可能朗白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回家趟。就算回到家,袁城又有可能根本不在,两个人根本碰不面。
明明是个妓|女儿子,却天生居高临下,骨子里都透出矜贵来。
老管家欠欠身:“那……就先下去。小公子有什要吩咐,就摇铃叫。”
袁城在书房里坐半天,根根抽烟。不知不觉时间晃,快两个小时过去,他摁熄烟盒里最后支烟,拎起内线电话:“喂,白少睡没有?”
老管家恭恭敬敬道:“袁先生,白少他还站在您书房门口呢。”
袁城手滑,电话掉到桌面上,发出啪声。他猛地拾起电话大力挂,然后霍然起身,下子把书房门打开。
太怪异。谁都知道袁城有多娇惯这个小儿子,恨不得装口袋里随身带着走。朗白今年十五岁,很少自己单独出门,外边几乎没人见过他。老管家直以为那是因为袁城不舍得。
当天晚上袁城早早吃过饭,直接上楼把自己关书房里。朗白回家时候天已经黑,他端着杯茶站在书房外,遍遍敲门,袁城明明在里边,但是他就是不做声。
朗白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
“……爸爸!”朗白忍不住唤声,“爸爸!”
声音这样低微,书房厚重樟木门又紧紧闭着,但是房里袁城却好像突然被细微电流打着样,心里有点疼,也有点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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