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对父亲又恨又怕,慌忙往后退半步狠狠推。但是他哪是袁城这样练家子对手,挣扎间瓷片从手上掉下来,被袁城劈手扔开,然后伸手就去抱他小儿子。
——啪!
不仅仅是袁城,连门外偷窥袁骓都脸色剧变。
朗白竟然就这挥手,干净利落给袁城巴掌!
“父亲!”袁骓跤从门外跌进房间里,简直狼狈不堪,“阿白你在干什?还不赶快道歉?——啊不,你手又是怎回事?”
楚里边发生什,大概阵比较大动静之后,袁城声音有些不稳:“阿白,乖,放下来……爸爸站在这里不动,你乖,你先把血止住再说。”
血?血?!袁骓有点崩溃。个是亲爹个是亲弟,这俩人到底在干什要命勾当啊?到底是假装什都不知道退回去好呢,还是推门进去防止起可能谋杀好呢?
“阿白,听话,乖,先把瓷片放下来,保证不走过去……今天晚上真什都不做,爸爸知道你不喜欢。”袁城深吸口气,大概是为缓和情绪,“好阿白,答应让你去美国上学,保证不反悔,可以吧?”
朗白沉默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这沉默让袁城觉得有点烦躁,“你还要保证什,保证不随便去看你?保证你百分之百自由?再外带保证你学成归来之后顺利掌权?”这话刚出口就只听朗白似乎想辩解什,而袁城断然喝止他:“别给急着否认!你那些心思全都知道!但是阿白,告诉过你,想从爸爸这里要什东西,就做点让爸爸高兴事情,这话你都忘?”
要是给父亲知道他刚才直在门外偷听,那他就死定——不知道为什袁骓心里就是有这样预感。他慌忙冲到门外,样子狼狈也不管,扯着嗓子就叫:“来人!叫医生!”
袁城厉声喝道:“大晚上,你叫什叫!”
袁骓立刻闭嘴,心惊胆战回头盯着自己父亲和弟弟。
朗白强撑着站在那里,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在地,但是仅凭着口气硬挺着;他手上血滴滴答答掉下来,会儿就在地面上凝成滩。这血流跟不要钱似,正常人哪受得,朗白脸色已经苍白得像纸样。
袁骓也吃不准父亲说什,把他吓成这样。难道犹豫不该让小儿子远渡重洋去异国上学?这个袁骓能理解,毕竟放在身边娇养九年,别说
话音刚落就只听朗白厉声咆哮:“爸爸!原来只有这些事情才能让你对高兴?!”
“不是这个……”
“是!妈是个不上台面妓|女!但不是!”朗白几乎在吼,尾音带着撕裂沙哑:“想要个好好父亲!好好家庭!想让人清清白白看,想体体面面做人!”
袁骓终于忍不住把门稍微推开条缝,偷眼往里望去。地上洒满碎瓷片,朗白手里还握着片,半举着胳膊,掌心血跟自来水似顺着手臂往下淌。他本来就从小娇生惯养,那节手臂本来白得透明,鲜红血衬,更是触目惊心,看上去很有些可怕。
而袁城面对着朗白,站在五六步之外,不知道是被小儿子那话说还是看着血流,脸色沉,大步向朗白走过去,劈手就要把他手里瓷片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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