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三岁?也不确定。”余年眼里倒映着城市霓虹,“外婆叫盛令仪,是宁城盛家幺女,写词作曲都很擅长。小时候,还见过外婆写好曲子,她弹古琴,外公吹洞箫。那时候以为,会直都这美好。
后来,十二岁时,外公就去世,外婆像是夜就苍老十岁。之后,外婆就将‘余公馆’改成‘思宁公馆’,意为,思念亡夫修宁。”
余年话里是清浅怀念,“外公去世时,有很多很多人来祭奠。跪在灵堂,还礼。那时,就慢慢明白,必须要长大才行,要照顾好外婆,照顾这个家。也是那时,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学会不依赖。”
谢游握紧余年手……
“刚十八岁,外婆生命也到尽头。外婆像是早几天,就有预感样。时常拉着手说,年年,天命轮回,就和草有荣枯样,人也有生死,不要太过悲伤。
“要说,可能有点长。”他停顿两秒,继续道,“从小是跟外公外婆长大。妈妈叫余踏月,是外公外婆老来女,外婆生下妈妈时,已经三十多岁。外公说,‘踏月’这个名字,是出自‘夜深立尽扶疏影,路清溪踏月回’。”
谢游:“很美名字。”
“对,而且家就在青溪路。”余年抬眼,望着玻璃墙外,“对妈妈印象,只有这个名字,和几张照片。是在除夕夜出生,妈妈为生下,去世。外婆说,妈妈她坚持看眼,才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从来不过生日。”
“不知道爸爸是谁,妈妈不说,外公外婆也不知道。未婚先孕,父不详,在当时,是挺不好件事。但外公外婆并不觉得有什,外公还曾说,子必知其父、随父姓,不过是父权社会结构强制规则而已。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去找生父,有外公外婆教养长大,已经足够幸运。”
“他们都很好。”
那段时间,晚上睡不着,很怕连外婆也失去。后来有天,早上去叫她起床,发现她已经走,当时心里空荡荡,有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感觉。”
谢游放缓声音,“所以你才写,‘人有生死,草有荣枯,你临走说得清楚,却依旧不能免俗’吗。”
听清谢游说出句子,余年坐直,愕然,“你、你怎知道这首歌?”
对上谢游视线,余年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下意识地轻声音,“当时听唱歌那个人,是你?”
谢游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嗯,当时……父亲去世不久,
“嗯,都特别好。”余年眼里盈着笑,“外公外婆对影响很大,外公叫余修宁,别人给他头衔很多,是书画家,文物鉴定家,古文字学家,国学大师。很小时候,就跟着外公念书写字,他被人请去鉴定文物,也跟着。旁人来求他墨宝,会在边上帮着研墨。”
谢游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道,“是青山余氏修宁先生,对吗?”
所以,你才会倾尽全力,买回《江山连雨图》,买回山水纹鱼尾瓶,买回《不寐帖》。
“对,很多人都这称呼他。小时候还认真纠正过个来拜访人,说,他不是修宁先生,他是外公。”
谢游眼神温和,“年年那时候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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