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森恭敬道,“先生,余先生是来取青铜簋。”
何骁没有说话,只抬抬手。
“好。”得到指令,路易森才转身,从保险箱里将装着青铜簋底座盒子拿出来,放到桌面上,小心地打开盒盖。
余年看眼青铜簋,没有动作,反而几步站到何骁病床前,眼神不闪不避地直视何骁,“您好。”
何骁剑眉锐利,有种长久身处上位威严感,他看着余年,眼神像冰棱碰见火苗样,不由自主地就温软下来,沙哑着声音道,“你好。”
余年贴谢游更紧点,他垂着睫毛,“被路易森带着去见他时,就觉得他给种、熟悉感觉。但确定,从来没见过他。
他看眼神,问外公外婆名字,问生日,特别是在听见说,生日是在除夕时,那秒,真觉得,他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样。
后来,有天照镜子,忽然就反应过来,为什看他觉得有种熟悉感。”余年停顿,几个呼吸后,才接着道,“因为长得跟他有点像。不知道是脸型,是额头,还是耳朵,眉毛。”
谢游握余年微凉指尖,放到唇边吻吻,“年年想怎做?”
“不知道。”余年摇摇头,舌尖有涩意,“真不知道。”
说完,拉着施柔走。
曲逍然也走得利索,把人带到后,打完招呼就没影儿。
谢游身上还穿着西服系着领带,他走近,先在余年前面蹲下,仔细看看余年脚踝,“还疼吗?”
余年摇头,“不疼,是走路不小心,稍微崴下,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
“嗯。”谢游起身,弯腰把人抱在怀里,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就着姿势,吻吻余年鬓发,“逍然急急慌慌地打电话跟说,你经纪人给他打电话,说你哭。”
垂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余年鼓起勇气,说道,“想问您个问题,不知道是否可以。”
何骁:“你问。”
轻轻吸口气,忽略骤然加快心跳,余年张张口,声带干涩地问道,“请问,您认识余踏月吗?”
何骁瞳孔微缩,他面对着余年,时间不知道摆出怎样表情,甚至连呼吸都屏住。
房间里,有医疗器械低不可闻电流声,光线明亮,让余年能
谢游五指扣着余年手,“那帮你做决定,好吗?”
二十三号上午,余年在身上套件薄风衣,跟着谢游出门。电梯在酒店顶层停下,踏出电梯门,穿着黑色燕尾服路易森已经等在那里。
余年和对方握手,礼貌道,“打扰,是来取青铜簋。”
路易森颔首,缓缓情绪才回答,“请跟来。”
房间里依然有淡淡消毒水味道,何骁躺在病床上,听见动静,睁开眼。
余年靠在谢游胸口,“没有哭。”
低头凑近些,谢游亲亲余年眼尾下泪痣,又直视他眼睛,温柔道,“没有哭,但心里很难过,是吗?”
“嗯。”余年听着谢游沉稳心跳声,感觉对方手轻轻拍哄着自己后背,心里弥漫开恐慌也慢慢沉降,重新有安稳感。
他发会儿呆,“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人。”
谢游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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