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
愣。
“
抽
司南800CC血，临走前只来得及分离出这支血清，准备给陈雅静做实验，还没注射就被你们带走。血清有可能暂时抵抗毒性，你打不打？”
周戎紧盯面前那瓶淡黄液体，这才恍然想起陈雅静在丧尸围城时独自人来到地底实验室
原因——为在最后关头实验血清抗毒性。
他刚要开口，突然只听司南愤怒道：“不！”
“司南？”
心肝肺都被利刃穿透，刀锋还心脏最虚弱肉里绞，绞得内脏都烂成滩血泥。
司南是无辜。
他完全是被自己引诱着，懵懵懂懂走进致命陷阱，把他那极度珍贵、人人都想得到爱，毫无保留奉献给个根本不值得人。
周戎从没像这刻这
清晰感觉到自己自私和卑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定穿回那个大雪封山新年夜去，掐住那个百般诱导司南发情期来临自己，把他推出门去弄死在雪地里。
但现在切都来不及。
和衣摆在狂风中剧烈摆动，跪在地上打开他医药箱。
司南颓然靠在墙角，双手深深插进头发，被感染黑血随之蹭在他眼梢眉角，被周戎抬手用力地擦去。
“算求你，好吗司南？你听着。”周戎扳开他手，又撩起自己T恤下摆去擦他掌心上血，遍遍沙哑道：“你得活下去，算求求你活下去。你还年轻呢，还没见识过比戎哥更好，以后你会遇见真正陪你走辈子人……咱们难过会儿，难过会就忘好吗？戎哥永远都爱你。”
“永远都爱你，”周戎喃喃地重复，刚硬脸颊上温热潮湿，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泪。
那其实是后悔。
“血清有致死性。”司南嘶哑道：“宁瑜只试验过次，注射后几分钟内……那个人就猝死……”
刚
周戎每喘口气都带着粗哑腥热，他把司南头强行扣在自己胸前，转头不断示意颜豪先走。
颜豪眼底满含泪水，紧盯着司南片刻，那目光非常悲凉和绝望。然后他视线又转移到周戎身上，仿佛在做最后告别，缓慢地步步向天台铁门方向后退。
但就在他快退到门口时候，突然宁瑜站起身，在狂风中摇摇晃晃冲向周戎：“等等！”
周戎分神，紧扣司南后颈手劲便松，司南抬眼瞥见快退出去颜豪，登时迸发出新轮挣扎。周戎立刻把他死死抱紧，大吼着问宁瑜：“你想干什？！”
“这个！”宁瑜单膝半跪在周戎面前，指着手里淡黄色玻璃瓶，又指指司南，在直升机引擎轰鸣声中竭力嘶吼才能听清声音：“血清！”
司南会难过阵子就忘吗？
不会。
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标记司南，如果司南还是个自由来去Omega，那他确实有可能难过阵子，也许几个月，也许两年，总有天悲伤会随着时光从他心头淡化，如同阴影在渐渐升起日光中褪去。
然而标记过后切都变得不同，从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建立联系很难随着死亡而自动断裂，他可以死之，但司南会在漫长孤独时光中行走很久很久。即便用手术抹去信息素影响，灵魂中更加深刻印记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这个残忍认知比死亡更令周戎恐惧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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