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等等……”
侯朝清没喊住人,急匆匆找去服务台买单。付钱,也不等服务员找零,就匆忙往外跑。然而,他刚跑到路边,就看到方夏拦下辆出租车,正矮身往里坐。等他追过去时候,那辆出租车已经绝尘而去。
方夏坐出租路赶到C市高铁站,买开往Q市最近班次。
符堇跟在方夏身后,看着他用轻微颤抖手捏着票,往自动检票口塞,塞两次都没能塞进去;看着他随着人群上站台,差点踩空摔倒;看着他走进车厢坐下,安静地看着窗外,窗户玻璃上映出他空茫眼神——这是方夏第次在人群拥挤地方,视线没有牢牢盯着自己,注意不让活人从他身体中穿过。
符堇站在方夏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他从未经历过类似事,安慰话也无从说起。
明明前几天他还跟师父在电话里拌嘴,听到师父为颗卤蛋纷纷地跟二师兄争辩,那声音听起来那精神,怎会过世?
不可能……
他不信!
他得回去!
没错,得回去!二师兄定是骗他,就像之前谎称师父得脑血栓样……
觉好似拿符堇喝半茶……想什呢?这杯茶符堇又没喝过!这是事实,但是想到这里,不知怎忽然间有些失落。
方夏正打算起身,去前台给符堇重新点杯茶,搁在桌子上手机突然响起来。
手机屏幕上闪着来电人姓名,是方夏二师兄丁明。
“二师兄?”方夏顺手接起电话。
“方夏,你听说……”电话那头,丁明声音干涩而低哑,细听还带着丝哽咽。
丁明在电话里说话,他基本都听到。马广平过世,对方夏来说,大概就像至亲逝世,这种沉重悲伤,他没有经历过。他生前,与至亲之间关系凉薄,身边也没有类似这种关系人存在,所以他理解不方夏此刻情绪。
然而,这种无法理解,却仿佛将他和方夏分隔在两个世界,让符堇感到隐隐焦虑和憋闷。这是他化为厉鬼之后从未有过情绪。他不需要焦虑,因为他直冷眼看世;他更不会憋闷,因为他并不需要呼吸。
他得回去揭穿他们谎言,然后好好教训他们顿。
“方、方夏……?”侯朝清小心翼翼地喊声。
方夏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要回鹊山观。”
桌上茶杯被他不小心带翻,溅湿衣摆,方夏也不管,拉开椅子,就往咖啡店外冲。
符堇紧紧跟上方夏。
方夏拿着手机手不自觉地收紧,心底升起种不祥预感。
丁明是个满嘴跑火车人,平时懒洋洋还没个正形,总有种对外物毫不关心散漫,方夏几乎从未听过,从丁明嘴里说出来话,带有什激烈鲜明情绪。而现在,丁明声音中,却充斥着压抑悲伤。
“师父……师父过世,们现在送师父回鹊山观。”丁明颤抖着声音,字字地往外挤,“你回来……送送师父。”
听完丁明那话,方夏顿时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张张嘴,嗓眼仿佛被死死堵住,什声音都发不出来。脸上血色褪尽,片惨白,眼中空茫茫,看着前方却找不到着落点。耳中嗡嗡作响,听不到电话里丁明又说些什。
师父……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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