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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院,就是前堂。那里张挂白布孝帘,布置成孝堂。
方夏踏进孝堂,守在孝帘边丁明和单义春站起来,他们身上穿着白色孝服。
“方夏……”丁明红着眼,哑着嗓子唤声,又慢慢将视线转入白布孝帘后面,“师父在这里……”
方夏抖抖唇,慢慢地走到帘子后面。
他看到马广平直直地躺在铺着白布门板上面,面上死气黑沉。他伸手去摸马广平身侧手,摸到手僵冷。
列车准点抵达Q市,方夏直接在车站打车,直奔鹊山山脚。
抵达鹊山山脚时,傍晚天色已经褪晚霞艳丽,变得暗沉起来。方夏站在山脚下,眼就能看到山顶。
鹊山是座很小山,海拔不过百米,可以说是山岳中小可怜。方夏对这座小可怜很熟悉,步行不过十余分钟,就能轻松抵达在山顶鹊山观。
然而,此刻站在山脚下,抬头看山顶,方夏却有种站在千丈高山前压迫感,感觉整座山都在无限拔高,向他侵压过来,叫他心生恐惧。
仰着头,看到眼底泛酸,方夏才抬起如有千金坠脚,踏上青石铺出来台阶。阶阶地往上走,步步地接近山顶鹊山观。
“师父——”方夏声呜咽悲鸣,双膝着地,跪在灵前。
符堇站在灵堂之外,看着白布孝帘,听到方夏那声悲鸣从里面传出,只觉得仿佛胸膛内心脏被活生生地撕裂,痛得神魂俱颤。
他明明早已没可以跳动心脏,怎还会感受到这种痛?
作者有话要说:
——
远远地看着道观大门,上面门梁挂白,白底灯笼上写着大大“奠”。
方夏感觉自己心底里拼命积累起来否定,就如同陈年窗户纸破洞,呼啦啦凉意,从心底股脑地吹刮出来,在他身躯四肢中扩散,将他血管中血液凉透。
方夏咬着唇角,僵立在好会儿,直到尝到铁锈味道,才慢吞吞地往里走。
里面灯火通明,有诵经道士,有坐在旁低声哭泣妇人,还有来回忙碌村里人。
方夏拖着脚步,恍恍惚惚地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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