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最是憎恨有人在她跟前说太子只是因着兄妹身份,才对她好吗?
这厢祁瀚心绪说不出烦乱,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里,满脑子除今日将他气得要死钟念月,旁概装不进脑子里去。
别说是女主苏倾娥,就是那厢高淑儿频频朝他望来,也没能得到半点目光,好不失望。
这出及笄宴上,钟念月没抢高淑儿风头,可高淑儿还是高兴不起来。
其余人也高兴不起来,她们还处在片恍惚之中。
祁瀚却像是被那香气钉在那里般,面色铁青,半晌都说不出句话。
等到钟念月都走远些,他才想起来,应当问问她,她既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钟念月走入人群间,扫视圈儿,却是没扫见女主在哪里。
毕竟书里都只有外貌描写,她没亲眼见过,她怎知晓女主究竟是什模样?
算。
“反正你也不喝。”钟念月说着,掰掰手指头,“还有往日里,送你那方澄泥砚,也给送回来罢。擦擦灰,还能给爹用。哦,还有那个荷包,洗洗就给哥吧……”
祁瀚十指霎地攥紧,时间脑中轰轰作响,面皮火辣辣,像是被羞辱,又像是极为不甘。
他额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表妹这是做什?”
钟念月也并不同他呛声,还是那般不紧不慢气死人样子,她道:“表哥不用东西,都还回来给呀,便是这个意思。”
祁瀚从未当面戳破过钟念月心思,只是不耐烦地应付着她。
吃几口就说腻。
祁瀚面色黑沉沉,指尖都微微发着疼。
他真是昏头……她要什,他就给她什?
他堂堂太子,何曾做过这样苦活儿?
钟念月端着茶盏,抿两口,还娇声道:“……这茶不大好,同不知春比起来,实在差得远。高家忒小气,便拿这样待客。”
祁瀚心中不快,早早离高府。
众人再有万般心思,也只能目送着他离去。
等回到府中,祁瀚垂眸,正扫到那方搁在桌案上吃灰澄泥砚。
他咬牙切齿:“收拾起来,全部……都收拾起来,送钟府去。”
钟念月也不浪费心思,只不动声色地与几个贵女走在处。
她们身世不及钟念月,见她自然只有客气捧着份儿。
张嘴还要捧些什:“太子殿下待钟姑娘真好啊。”
钟念月也不脸红,只点头,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姨母说,做哥哥,自然要好好做哥哥。”
众人怔。
这会儿他却是脑子热,脱口而出:“不是因着你心喜欢,才什大小,都往府里送吗?”
钟念月歪歪头:“是呀,可如今不喜欢表哥。”
祁瀚面容俊朗,贵为太子,从未想过会有人不喜欢他。而且还是从这个整日黏着他表妹口中说出。
这简直比高炳开口揭他短处还要来得五雷轰顶。
钟念月说罢,缓缓起身,拢着怀里手炉,走动间,带出点梅花冷香气。
说罢,她扭头看向祁瀚。
“表哥将原先送到你那里两饼不知春还给罢。”钟念月眨眨眼,天真无邪地道。
祁瀚:“……”
……送出去,还有要回来道理?
哪个不是恨不得抢着往他太子府上塞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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