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公正要伸手去接:“小人拿去倒……”
钱昌轻咳声:“又不是什富贵人家,正值冬日里,该珍惜粮食才是。”
庄子里人还盯着呢。
只当他们是有几分银钱,但是在外头做生意亏损,这才灰溜溜大家子迁回来人。
“是、是……”孟公公应声,平日里伶俐人,这会儿却有点犯愁。
自然也不好再提,接过那碗话。
庄子里人闻声,又笑:“难怪你们有些富足,原来是这老爷有几把子力气。”
孟公公:“……”
钱昌:“……”
那怎能叫有几把子力气呢?
祁瀚便也不敢再留,只匆匆换双鞋,便又忙去。
钱昌不识得钟念月是哪家姑娘,见孟公公与她说起话来分外自然,还只当是什王公家女儿。
钱昌出声道:“那处有个木碗,是那夫人特地备下。”
孟公公笑道:“夫人心细。”
这厢话音刚落下,晋朔帝突然伸出手来,接过那只瓷碗。
此时庄子上人正往这边拖着柴火,闻声笑道:“这做哥哥,大都如此。”
祁瀚原本拉不下面子。
这般行径岂不是如太监下人般?实在有损他太子脸面。
何况还是在父皇跟前。
祁瀚犹豫片刻,托住那碗。
钟念月吃两口,抬起头来问:“有木头做?”“这碗太沉。”
祁瀚:“……”
祁瀚步上前,低声道:“表妹,不得无礼。”
孟公公笑道:“哪有什无礼不无礼呢公子?”
祁瀚这才想起来,他们之所以拆作两路走,不正是为不露身份吗?
这钟姑娘吃剩下,他做奴婢接过来吃便是,没那样多讲究。再说钟姑娘年纪都算得是他女儿。
只是这碗是陛下御用食具,做奴婢怎能拿来用呢?
孟公公
这古时候姑娘每日里动得不多,自然吃得也都不多。
钟念月眼睛馋着,肚皮却不允许。
她没吃几口,便吃不下。
她放下勺子,愁道:“饱。”
孟公公失笑:“可不是?原本是要呈给老爷。这食量自然不样。”
莫说是其他人,钟念月都惊讶下。
“这如何使得?”孟公公连声道:“还是小人来罢。”
钟念月盛勺吃,道:“瞧还是老爷腕力好些。”
晋朔帝手腕有力,托着那碗,晃也不晃下。
孟公公苦着脸道:“这是自然,小人怎敢和老爷比呢?老爷昔日练字时,还要往那腕上悬沙袋呢。头回上山打猎,拉足石弓,箭便射死头鹿。”
晋朔帝身旁跟着也不止个孟公公,还有位武英殿大学士,人称声钱昌钱大人。
钱昌看着祁瀚,出声问:“倒是辛苦公子,公子可将前头事务都处置好?”
祁瀚被这样问,顿住。
晋朔帝宽袖鹤氅,颇有几分魏晋时文士味道,但他抬起头来,只淡淡说句:“先去吧。”
实在无情得很。
眼下这庄子里,哪里还有什皇帝、太子呢?
于是祁瀚闭上嘴,犹豫片刻,便也挨着钟念月坐下来。
生怕会儿钟念月又说什不该说话。
谁晓得钟念月突然扭头,盯着他,似是突发奇想道:“不如表哥为托着碗吧?”
祁瀚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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