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怕冷,也怕饿,还怕苦。
她骄傲肆意,又这样娇弱,怎受得住这样苦呢?
晋朔帝那颗冷硬心,掀起角,终是钻入点怜惜之情。
太子易将珍宝碰碎。
还是他来养吧。
比如将二皇子祁瀚立为太子,旁人以为这便是宠爱顶级,实则不然。
帝王施恩,与真真切切低下头来给予恩宠,是全然不同。
孟公公按住思绪,匆匆组织众人稍用些宵夜,随后众人便也跟着陪在旁。
这夜可实在折腾极。
钟念月喝两口药便要哭,哭着哭着便说疼,等熬到辰时,她方才牢牢揪着晋朔帝衣衫,沉沉睡过去。
孟公公:“几时?”
“将将要寅时。”
孟公公:“老爷不如先作歇息,小在旁边伺候着就是。”
晋朔帝捏下钟念月后颈子,没把人拎开,反倒还又唤来低泣声音。
再看后颈那块儿皮肤,嫩白,捏便见红。
自己做什,也听不见咱们说什。”
等孟公公说完,钟念月眼泪都在晋朔帝胸口洇出小片痕迹。
她口中又呜咽声,只手揪着胸口:“疼……”
她心口疼。
想家疼。
太医喜极而泣:“姑娘熬过这夜,便无妨!剩下便是吃药,补补,仔细养着身体。”
晋朔帝淡淡应声:“嗯。”
他垂首又瞧下怀中少女。
她肤色更见白皙,如雪般,没甚血色。她哭也只在他怀中哭,撒娇也只同他撒娇,她柔软地倚着他,便好似这世上只他人可作倚靠。
他想起来先前在皇宫里,她连多走几步,多站会儿,都觉得累。
晋朔帝:“守着吧。”
孟公公惊愕地张大嘴,随后才恢复平静,点点头道:“是。”
他方才果然没猜错。
陛下审视钟家姑娘,正是在想,将她真正纳入羽翼之下是否值得罢?
这帝王宠爱也是有高低之分。
晋朔帝眸色幽暗,却只当是那毒药吃太疼。
孟公公转头问太医:“可有什止疼药?”
太医结结巴巴道:“有,有是有,可如今姑娘得留着知觉才好得快……”
简而言之就是得生受着。
“老爷,时辰已经不早。”有宫人战战兢兢地从旁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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