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渴。”
孟公公闻声,跑在前头,拎水壶,温温,也不敢太烫,就这样倒进茶碗里,再小心翼翼捧到面前去。
晋朔帝接过茶碗,正想着要不要再捏住这小姑娘嘴,捏出个小缝,再往里头喂。
却见钟念月自个儿便张嘴,就着他手,用劲儿喝起来。没会儿,脖子便蒙上层淡淡粉。
钟念月喝不着碗底,便蹙起眉,瞅着可怜巴巴。
“姑娘是不是醒?”旁宫人惊喜道。
正与钱昌说着话晋朔帝立即转过头。
钟念月在那道帘帐上留下个影子,那影子似是轻轻动下。
晋朔帝便也不再看,他当下起身,几步便跨到床榻前。
钟念月此时勉力睁开双眼,视线仍旧朦胧模糊,只是好像瞥见抹黑,是黑色?那是个人?
孟公公点点头。
太子还是太年轻些,有些事就不必经他手。
……
钟念月觉得自己睡长长觉。
这觉睡得她并不大舒坦,手软脚软,身子也好像僵住,嘴巴疼、喉咙疼、哪儿哪儿都疼……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看清楚,只是那时他牢牢攥着自以为骄傲,从不肯卸下眼前遮挡罢!
“你醒来罢。”祁瀚颤声道,“日后你要什好,都给你。”
小太监手抖,下顿住。
他万万没想到会听见殿下口中说出这样句话。
与外头愁云惨淡不同,屋内气氛已然轻松许多。
钟念月怔愣片刻,只觉得浑身
念月追着他模样。
钟念月那时纠缠着他,令人厌烦种种举动,如今品味起来,竟是珍贵又不舍。
小太监匆匆从后面追来,要为祁瀚戴发冠。
祁瀚倚坐在栏杆旁,任由小太监动作。
只这回,祁瀚觉得自己幡然醒悟。
晋朔帝将茶碗递给孟公公倒水,她时失目标,下巴撞在晋朔帝手心。
晋朔帝牢牢托住,逗弄似,摩挲下钟念月下巴。
可把钟念月气坏。
这气着气着,她脑子里个激灵,视线登时清明。
这时孟公公正巧将茶碗递来:“水,水在这里,姑娘莫急。”
钟念月想也不想,便朝那方伸出手,想要起身,却又怎也坐不起来。
她脸色仍是雪白。
晋朔帝垂眸看看她伸出来手,大约是没什力气,还轻颤着。
晋朔帝只顿片刻,便扶住她手,然后弯腰将她整个都托起来。
“哪里疼?”晋朔帝低声问。
“香……”
香桃。
不,不对。
钟念月迷迷糊糊间改个口:“妈。”
要……喝水。
昨个儿晋朔帝命人搬张软榻,就紧挨着钟念月那张床。他便歇在那里,如此夜下来,身上衣衫也多有褶皱。
孟公公忙伺候着人先去沐浴更衣,再用早膳。
夜未睡好,对晋朔帝倒是没什大影响。他揉下额角,淡淡道:“会儿将钱昌唤来。”
“是,太子……”
“不必叫他。”
母妃爱他,也爱他身为太子身份,更爱他带来权势地位。因而母妃总要他待钟念月好些,再好些。
父皇从未爱过任何人,又何止他?
他别无亲人。
外公家都不复存在。
唯有表妹……是真心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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