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朔帝顿时觉得这极有意思。
他有三个儿子,身上富贵、权势,莫不是来自于他。可从未有谁将手里东西分半给他。反倒是他们大都惦记着,想要从他手里拿走更多东西。
儿子是,妃嫔是,便连他生母也是。
他们要也就罢,还总要矫揉做作番,表述下自己不想要,再加之以总总暗示,口口声声是“情”,父子之情、母子之情。
可以此作筏子,索要东西时,便是将这种种情摆在与
可见礼物本身便没有多大意义与趣味。
晋朔帝淡淡道:“你且收着罢,朕就不要。”
等钟念月落座,宫人便在旁悄无声息地布下碗碟。
晋朔帝示意她动筷。
钟念月却是扬起脸来,甜甜笑道:“那不成,自然要分陛下半。”这样惠妃日后想起来,想寻她麻烦也来不及。谁叫陛下与她“同流合污”呢?
他不大擅长养孩子,自然是寻着个话茬,便算个。
钟念月眼皮都不带眨下,道:“打秋风打来。……今日见陛下,也是有缘分。不如分半给陛下吧?”
晋朔帝闻声忍不住笑。
本该都是他。
倒好,从她手里过遍,便只有半分给他。
“姑娘请。”孟公公卷起帘子,道。
殿门外把守着无数守卫,还有侍卫来回巡逻。不少宫人微微躬身,立在门口。他们小心翼翼地朝钟念月看过来,似是想要记住这位“贵人”面容。
这瞧,他们脸上便闪过惊讶之色。
是个从不曾见过贵主儿!
钟念月对旁人打量倒是没什感觉,她缓缓走进眼前大殿,拐过个弯儿,便见到张长长桌案。桌案上摆些食物,正散发着香气,也还混着点药香。
兰姑姑肩塌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公公将钟念月带走。
书容怀里抱着大包袱,很快便由旁小太监接手。
孟公公问:“惠妃给姑娘备什吃?”
钟念月:“各式各样点心。”
孟公公:“那姑娘定是馋坏。”
说罢,钟念月便叫书容将那包袱拿过来,打开。
她从里头往外取东西。
“陛下个,个。”
“陛下个,个。”
她分“赃”分得认真。
晋朔帝权当不知。
他倒是要看看,等到他生辰那日,她又该要拿什来做他生辰贺礼。难不成还从里头选样出来?
晋朔帝也并不想要惠妃宫里东西。
那不是钟念月亲手备下,又有何意义?只是眼前小姑娘年纪尚小,懂得亲手为他准备礼物?
罢。他每年生辰,不知要收多少东西。无数人为此绞尽脑汁。堆放在那里也不过如此,连打开来瞧心思也提不起。
而那桌案后便是晋朔帝,他坐在那里,背脊笔直,气质从容而高雅。
晋朔帝扫眼小太监怀中包袱。
他其实差不多猜到是什。
惠妃举止并瞒不过他眼睛。
但晋朔帝还是低声问:“这是何物?”
钟念月心道可不是吗。
再不出来走走,就没有定力。
孟公公失笑道:“陛下已经为姑娘备好。”
钟念月由顶软轿,径直抬向处比惠妃宫中还要巍峨许多宫殿。
这里不是勤政殿,也不是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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