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这会儿气得脑子疼,也不想陪她出去走,便随意指兰姑姑:“你去陪姑娘。”
兰姑姑挤出个难看笑,生怕这小祖宗会儿再寻什借口来折腾自己。
钟念月如今得陛下青眼,可是越发骄纵,无人能制得住。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才能归来啊?太子话,她总是会听吧。
兰姑姑勉强跟着钟念月跨出门。
钟念月在外头没走两步,便被孟公公接上。
惠妃对上她目光,不自觉地打个颤。
是……好像是许久许久以前,那时钟念月年纪更小些。她与高家女儿不知何故起争执,那时高大人刚刚做太子老师。惠妃便劝钟念月去向高家女儿赔罪,用正是这句话。
原来那样久远事情,钟念月都还记得?
钟念月轻声笑:“那这些便并带走,多谢姨母。”
她笑声将惠妃惊醒。
钟念月:“那便都给罢。”
惠妃笑容僵住。
她万万没想到钟念月下句便是这个。
“做皇帝,什好东西没见过呢?只怕个是不够,反正姨母得赏赐那样多,不如这些都给罢。等到寿辰那日,便并呈到陛下跟前去。”
惠妃……惠妃喉头哽得实在说不出话。
如意,可作压书页。”
“这是玉壶,饮酒上佳。”
“还有这绣有万字纹福寿图面绣品,可作绣墩面。”这便是惠妃掺私心。这是她亲手绣,用是早先跟着万家府中绣娘学双面绣法。她不敢明面上争宠,因而至今未在人前显露过。若是能借钟念月手,那便最好不过。
钟念月轻轻眨动着双眼,将惠妃神情尽收入眼底。
半晌,她才脆生生地,似是好奇地问道:“姨母这里东西这样多,都是得来赏赐?”
他笑着道:“就说,姑娘该在这里呢。怕是要饿,主子命领着姑娘去吃些东西。”
兰姑姑乍见孟公公,顿时好生惊喜:“公公,陛下……”
孟公公淡淡道:“陛下没有来。”
惠妃露出笑容,心底如何想都不再表露半分。罢。她咬咬牙。若是经这出,叫陛下不再怀疑她待钟念月宠爱,也是好事。免得叫陛下以为她是个虚伪之人。
钟念月站起身来,道:“这殿里闷得很,要出去走走。”
“书容,将东西都收拾。”
书容战战兢兢,但胜在她如今很听钟念月话,所以愣是颤抖着,把桌案上东西都收起来。
然后顶着宫人们羡慕嫉妒,甚至是不可置信目光,她将这沉重包袱往怀里抱,便深脚浅脚地跟着钟念月往外去。
钟念月转头看她:“姨母怎不说话?是舍不得?”
钟念月轻轻叹气道:“不舍小利,怎能成大事呢?”
竟是反倒还教训起她来!?
惠妃睁大眼,口老血哽在喉咙中,她勉强笑道:“这话是谁教给月儿?姨母没有舍不得。这天下都是陛下,天下东西自然也是陛下。”
“姨母教啊,姨母忘?”钟念月轻声反问。
惠妃舒口气。
心道这小东西总算说句令人舒心话。
她笑道:“正是。”
钟念月感叹道:“姨母得赏赐可实在是多啊……”
惠妃抿唇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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