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那里,似是陷入自己思绪之中。
这厢钟念月径直被送入暖阁中。
宫人们伺候着她洗漱,还打热水来给她泡脚暖身子。
晋朔帝就在旁看她。
钟念月被他盯着,倒也不觉得不自在。
“锦、锦山侯……”
“除他们呢?”
“就、就只有个宫人,她同姑娘说,随来。姑娘便跟着她走。那宫人就是在殿内伺候,不是谁身边。哦,对……”小太监突然想起什,“好像见着孟公公。”
“孟公公?他那时不是在父皇身旁伺候?”
小太监茫然道:“那、那奴婢也说不好。奴婢只是瞧那衣袍制式花纹像是……”
宫人疑惑道:“娘娘还未回来,殿下怎走得这样快?”
祁瀚目光转。
殿前冷清,并无别声音。
祁瀚攥紧拳头,低声问:“今日母妃可送什东西过来?”
宫人道:“不曾。殿下是来寻什?”
“好冷。”
“幸而念念没有与咱们块儿走。”万氏忍不住打个寒噤。
那宫殿檐下,祁瀚在那里立会儿。
小太监正要问:“殿下,咱们也出宫?”
祁瀚转头扫眼不远处大皇子、三皇子。
摆宴花萼楼,太常设乐,有山车、走索、丸剑、杂技等等,再有百匹大象、犀牛种种入场。
教坊还要作《千秋乐》,万方同乐。
天下诸州同宴三日不休。
夸张些。
还搭下经坛、戏台、彩殿,有僧道诵经,戏班唱戏。
道身影。
……晋朔帝?
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虽说念念于陛下有救驾之功,但帝王要赏赐人方式有很多种。又何必这样处处都记于心?
那小太监说完,便躬身退去。
她只是忍不住出声问:“今日就结束?”
晋朔帝:“嗯。”
“就这样?生辰就过去?”
“嗯。”
钟念月记得有记载唐朝皇帝过生辰,是如何过呢?
“别说。”祁瀚骤然打断他。
“……出宫吧。”祁瀚道。
祁瀚这次迈步迈得更急,似是要将腔情绪都发泄在其中。
等回到太子府,宫人伺候着他换下衣裳,惊声道:“殿下整个后背怎都湿透?”
祁瀚没有出声。
祁瀚摇摇头,道:“今日在宴上少个东西,还当是母妃派人替收着。”
说罢,他转身就走。
小太监也品出味儿。
太子这要见根本就不是惠妃,是想来见钟家姑娘啊!
“本宫问你。”祁瀚转头看向他,“你今日跟着钟姑娘,都见着谁?”
大皇子满面喜色。
三皇子却是满脸不高兴。
祁瀚笑下:“走,向母妃请安再出宫。”
这路风雪疾行,倒也不觉得太冷。
等到惠妃宫中,祁瀚甚至还觉得背上有些热意。
这些也就罢。
兴许晋朔帝就不爱这些东西。
钟念月抬头看过去,低声问:“今日在宴上,陛下吃长寿面?”
万氏回过神来,也不好再说什。何况,她本就疼惜女儿身子。
“罢。”四下都是人,万氏拽钟大人袖子,“咱们走罢。”
反倒是旁钟随安皱下眉。
钟家家人步入风雪间。
才有人低低道声:“惠妃待钟家姑娘,果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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