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那高阶之上望去。
龙椅却是空空荡荡。
此时礼官出声指引他们行礼。
他们方才又深深拜下去:“参见陛下。”
晋朔帝原来在那画屏之后啊。
“不必。”
这帮贡生还不至有这样大脸面。
只是最后晋朔帝亲自阅卷,再亲自遴选前三甲罢。
哪有皇帝坐在殿中,守着他们作策论道理?
外头天光越发明亮,钟念月方才说完话不多时,便有应试者次第而入,几位大学士与左右相,也并走入大殿。
晋朔帝听不出语气地道:“朕又不是你爹。”
“胜似爹吧。”钟念月咂咂嘴。晋朔帝温柔起来时候,还真同她亲爸有分相似在。
晋朔帝:“……”
他顿片刻,才又不紧不慢地出声:“你好大胆子,倒是想做大晋公主……”
钟念月摇摇头:“公主又算不得厉害,还不稀得做呢。”
殿外光从屏风透过些,洒落在他肩头。因为逆光缘故,钟念月都不大能看得清他面上神情。只觉得他好像在打量她……是和往日里不大相同那种打量。
时间殿内寂静极。
孟公公都忍不住挪挪脚步,有几分惶恐地抬头看看晋朔帝。
他发现自己全然猜不透陛下心思。
打破沉寂是钟念月。
“今日脸上有花?怎都盯着瞧?”钟念月抬头,迎上晋朔帝和孟公公目光。
孟公公还以为自己方才说错话,因而时不敢接口。
而晋朔帝深深看钟念月眼,这才又挪动步子。他道:“脸上睡出印子。”
“是吗?”钟念月忙抬手摸摸自己脸,却又没摸到什痕迹。
“陛下净诓。”她说罢,扭过头。
不知陛下此时是否已经盯住他们……
“落座。”
“开卷,启笔。”
随着话音落下,时殿里只剩下翻动纸张和书写声音。
而后是点名、散卷。
其中流程之漫长、琐碎,钟念月听得都禁不住打个呵欠。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道:“难怪陛下将带来呢,拿来解闷是不是?”
晋朔帝在软榻这头坐下,笑看她眼,应声:“嗯。”
此时殿中已经立无数贡生,他们其中有家世非凡者,却也有贫苦之身,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站在这殿中,都有些按不住心下激动与惶恐。
晋朔帝瞧得出来,她当真不稀罕。
那她稀罕什?
晋朔帝时竟想不出来。
“殿试何时开始?”钟念月低声问。
“快。”晋朔帝敛住思绪,应声。“那会儿陛下要去外头坐着?”
她当先抬手,反扣住晋朔帝手腕。只是她手指力气自然远不如他,还是晋朔帝松些力气,才任由她翻动他手。
钟念月指着他手上牙印,惊道:“怎还没消?”
晋朔帝:“还想再咬口?”
钟念月:“谁叫陛下掐?爹都不敢掐!”
她是半点也不心虚。
晋朔帝走上前去,微微俯身,掐下钟念月脸颊。
钟念月:?
她疑惑地望着他:“怎,陛下还要帮着将印子扯平?脸可不是布。”
晋朔帝漫不经心地应声:“嗯。”心思却根本不像是在这里。
他垂眸看着钟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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