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朔帝坐在那里,并没有立即开口。
只等会儿功夫,三皇子额上便忍不住渗出些汗水,他头越垂越低,这垂下去,便瞧见他父皇袖子……
三皇子怔忡地脱口而出:“父皇两个袖子怎都皱?”
不该啊!他父皇从来都是形容整齐,丝不苟,半点褶皱也无,坐在那里,好似连烟火气也没有般啊……
晋朔帝
宫人哪里敢议论主子事,便只讷讷道:“奴婢不知。”
钟念月也没再问,转身走。
等那宫人再回到晋朔帝身旁,晋朔帝问她:“姑娘方才同你说什?”
听这句话,祁瀚便禁不住抬起头。
他表妹方才当真在!
晋朔帝点头:“嗯,朕明日便让吏部发下文书,派他到岳州去做县令。”
钟念月:“……”“那哥呢?”
“他留在京中,先入文渊阁。”晋朔帝道。
“那便成。探花又不是哥哥,倒也没有那样操心。陛下且自个儿玩罢!”钟念月略略略做个鬼脸。
晋朔帝顿片刻,随即笑着瞧她眼。
钟念月笑眯眯地抬脸道:“陛下背过人?”
晋朔帝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地顺着他话往下走,他好脾气般地应道:“不曾。”
“陛下背罢,这样就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可以趴在屏风上头……保管他们瞧不见。”钟念月道。
孟公公嘴角抽抽。
姑娘胆子真是普天之下独份儿。
好看呢。”
孟公公顿。
是,是有这回事。
晋朔帝也下被勾起记忆。
不错。
宫人此时低声道:“姑娘问……问太子殿下是不是……是不是……”
祁瀚没成想会听见自己,晋朔帝也没想到。
时两道目光齐齐落在那宫人身上,压得她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只能嗫喏道:“是不是挨打……”
三皇子忍不住酸句:“她倒心疼得紧!”
话音落下,太子还不曾有什反应呢,倒是他父皇看他眼。三皇子忙闭嘴,生怕又落个小心眼儿与女子斗气名头。
小姑娘娇气是娇气些,却还是极聪明,他自然知道她不会轻易被诓住。
无妨。晋朔帝心道。
钟念月说走便走,宫人只有送着她出去。等她往侧门走,祁瀚三人才被传到晋朔帝跟前去。钟念月瞥上眼,惊讶道:“太子挨打?”
从下巴蔓延到脖颈,那是小片红痕。
衬得祁瀚面容,都无端多分妖邪气。
晋朔帝没有拒绝,只是不紧不慢地问她:“念念想好说服法子吗?”
钟念月熟门熟路地揪着袖子摇摇:“好陛下。”
晋朔帝还记着探花事,他垂眸笑,道:“念念不会以为招便能管个够吧?”
钟念月顿顿,面上连红都不红下,随即就飞快地松开他袖子。
“那不瞧,他既然做探花,想必是要留在京中做官,改日总得见得到。”
小姑娘那时候还胆大得敢夸他腰细。
晋朔帝嘴角勾勾,这才道:“那探花是长得尚可。”他说罢,顿,又问:“念念可是想要瞧个清楚?”
钟念月顿生警惕。
难不成还要她撒娇去换?
换倒也不是不成……只是哪能就换样这个呢?那不是白费功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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