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这厢自己用帕子胡乱擦
几下，随即也不睡，坐起身来，将帕子扔回给晋朔帝，问道：“便是那个相公子指使你
？”
洛娘：“是。”
钟念月：“听你提起他，倒好似待你万般好。今日怎
舍得将他供出来？”
洛娘掉两滴眼泪。
她哀声道：“若为保命，也只能大义灭子。”
他禁不住抬手，轻按按她脖颈间红痕。她便也只乖乖任由他按。兴许是正因为见过她无数张牙舞爪，谁也不服，谁也能揍模样。她在他跟前乖巧便格外动人。
钟念月凶巴巴道：“还不如
自个儿擦呢。”
伸手便去抓他手里帕子。
晋朔帝：“……”
倒是白夸。
“不知什？”
不知被她胸给撞懵。
这话却是不好说，钟念月便不说。
晋朔帝心底顿生三分微妙酸意。
他命人拧帕子再浸湿，又接过来，擦过钟念月脖颈，只三两下，那皮肤便微微红。
罢。
钟念月顺势躺下去，分外坦然放松地道：“那便有劳陛下吧。”
左右旁人还没这样待遇呢。
正巧她也觉得洛娘身上脂粉气有些太腻人，也不知有没有蹭到她身上来。
晋朔帝盯着她。
洛娘话，里间钟念月也听个
清二楚。
她禁不住低声道：“这相公子倒也是个妙人。”而且有人姓相？这名字有些怪。
晋朔帝眸色沉沉，他面带笑容问道：“何处是妙人？”
钟念月道：“他待洛娘姿态啊。”
晋朔帝：“四下认娘姿态？”
钟念月小声道：“……这姐姐可真有意思。”
晋朔帝听她唤过“哥哥”，还是头回听她唤“姐姐”，怎听也都觉得这声音透着甜软味道。
晋朔帝漫不经心地想，既然已经供出来，不如还是杀罢。
不过便是凶起来，却也是可爱。
此时只听得外间洛娘接着道：“相公子应当是乱党人罢，也不大弄得清楚。反正只听他人话……”
“相公子长什模样，你可记得？”孟公公问。
洛娘怔怔道：“记得，但不好描述出来。大多人都是样，两条眉毛个鼻子张嘴……”
孟公公：“……”
钟念月还闭着眼呢，他若是擦得重，她便也只是睫毛轻颤两下。
晋朔帝心下霎地便软。
钟念月这会儿却还心道着，就您这手法，搁美容院里上不半天班，就得给人开除！
她慢吞吞地睁开眼，细声问：“擦好？”
晋朔帝：“没有。”
像是想笑，但又像是有些失望。
晋朔帝抓紧帕子，点点擦过钟念月手指，腕部。
“痒。”钟念月小声道。
“方才那洛娘钻你怀里时，怎不怕痒？连推开也忘。”晋朔帝反问。
“陛下是不知……”
钟念月：？
她怎觉得晋朔帝连说话，都变得有分又毒又刻薄味道呢？
晋朔帝此时扣住她手腕，柔声道：“既然念念也说不出洛娘碰哪里，朕便从这里开始擦起罢。”
钟念月张张嘴。
她心下觉得有些怪异，但思来想去，又觉得兴许是晋朔帝将她视作他喜爱件物品，他不喜洛娘，自然就不喜欢洛娘来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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