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便觉得,钟念月不是个好相与人,不过是披着张高高在上仙子皮,实际里,最是懂得用皮相迷惑他人。
可是……就连晋朔帝也会被他所惑吗?
苏倾娥正面色变幻。
却又听得那知县道:“每户只许派女子来领钱。”
这下百姓们更骚动。
还有赈灾钱发!每户三千钱,即三两银子,若是省些,便可供户人家年花费。
他们遭此大难,便是靠着几顿施舍来粥勉强苟活三两日,可将来总要重建家园,重新耕地……那时没有钱财傍身,岂不是举步维艰?
时间,所有人俱都形容激动,眼底放光,排在粥棚前队伍,登时都变得嘈杂起来。
他们条腿牢牢扎根在那里,另条腿却不自觉地朝着知县跨出步。
苏倾娥不禁皱眉。
就算苏倾娥真有女主光环又如何?
钟念月道:“摆桌案,抬箱子,贴告示。”
知县应声:“是。”等应完才想起来,这位主儿倒着实不大见外,吩咐起当地*员来,都不见她有丝瑟缩迟疑。
苏倾娥这厢还“活菩萨”“女菩萨”不绝于耳呢。
吹捧得她几欲飘飘然,抬眸,却正见钟念月车驾停住。
钟念月行人并未在县衙停留多久,便立即又出门去。
她到底是没有占用晋朔帝私库。
随意取用别人私库来全自己名声,那成什样子呢?
最后便是由那知县出面,钟念月在侧。
知县道:“那秦姑娘施粥地方小,不如咱们选处更为宽阔。”
只因他们中间没有个女人。
苏倾娥也惊愕地看向那方。
他们不是……来与她抢?
他们竟然只要女子去领钱?就不怕引得百姓不满?
苏倾娥仔细思索,只觉得这规矩定得荒谬,毫无条理
享受过万众瞩目滋味,又哪里再舍得这目光分薄到别人身上去呢?
晋朔帝就算有心赈灾民,也不会挑在她对面。他重规矩,朝野间也都常言他“爱民如子”,因而好端端地怎会故意让这些百姓陷入两难境地呢?
若取钱,就要错过粥。
若取粥,就要丢钱。
定然是钟念月,有意与她为难!
几个衙役围在四周,高喝声:“知县在此!”
比起天高地远皇帝,作为当地父母官知县,自然更被百姓所熟知。
众人心下激灵,端碗手都顿住,接连扭头朝另边看过去。个个连脖子都不自觉地缩缩,带着对官老爷本能畏惧。
“今青州水患,陛下有诏,复九江、交江、延平、富宁各地民三岁役、赋。凡贫户,陛下再赐三千钱。”知县正色道。
免三年徭役、赋税!
钟念月摇摇头道:“存心思要她生气,去别处有什意思?”知县噎,是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将这些个与人为难话坦坦荡荡挂在嘴上。就不怕陛下以为她是个心胸狭隘善妒之人吗?
不多时,马车抵那片空地。
原来苏倾娥施粥粥棚后面,便是座香火已不盛寺庙。想来也是,百姓尚且如此,又有何人有心思去侍奉神佛呢?
钟念月看眼,连眼皮也不眨下。
她若是要怕苏倾娥,早先便抱住女主大腿大呼饶命。她从前没有这样做,今后自然也就更不会怕苏倾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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