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跟前没有个执笔翻阅书卷晋朔帝
钟府其实已经装点起来,连宴上菜式,万氏都花足足十日功夫才选定好,更不提成年用头面等物,都是她早早掏出重金请人打制好……
她视线转圈儿,到底还是挺直身子,强硬道:“接着装点府中上下,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仔细你们皮……”她小声道:“念念回来,还要举宴。”
……
钟念月连着换几日新衣裳,方才从中察觉出丝不对。
为何不对呢?
惠妃拿起剪刀,剪下跟前那盆花还未开放花苞,道:“到底还是不够重要啊。”
往日她暗暗憎恨,也失落于晋朔帝漠然。
今日却松口气,心道陛下待所有人真是都没什不同呢,钟念月不过多得三年柔情罢。
惠妃以为晋朔帝回京之举,即是放弃钟念月。
钟府上下也这样想。
陛下神色镇静……
不该怀疑,姑娘定能早日回来!
“你说陛下回宫?”这头庄妃欣喜道。
不过她方才欣喜地起身,很快便又结结实实地坐回去:“罢,陛下这会儿兴致未必高。”她是不敢去打搅。
三皇子早日回宫来探望她,她便已经足够高兴。
众人路疾行,抵达京城时天刚蒙蒙亮。
孟公公越发坐立难安。
他是晋朔帝身旁伺候得意人物,这些年里行事妥帖,几乎没有什难得住他。连皇子见他,都打心底里觉得他是个深不可测人物。可这回……
“明日,本就该是姑娘及笄宴。”孟公公喃喃道,喉间不自觉地带出分哽咽之意。真要论起来,他与钟念月相处时日,比诸位皇子还要久。此次意外又有他过错。
这心中真如烹炸煎煮般难熬。
只因这每日里丫鬟送到她跟前来衣裳与首饰搭配起来,竟是与原先洛娘传回给相公子信里,那些个她瞎掰情景相契合。
“着绿色衣衫,头戴玉蝉,梳着垂鬟分肖髻……”
信中这般写。
而今站在镜子前头钟念月,也是这般打扮。
只是……钟念月不自觉地又走下神。
钟大人暂且安抚住万氏,然后就匆匆进宫。
他不怪陛下。
不知何时起,他便隐隐觉得钟府天地太小,更不提狭隘后宅,那容不下他女儿。是他默许念念随兄长出京历练,说来说去,也是该怪他这个做父亲心太大。
他只求从陛下这里得到半点讯息,能让他继续找女儿去。
这边钟大人走,万氏便勉强站起身来,在府中走上圈儿。
那厢惠妃也同样问宫人样问题。
“陛下回宫?”
底下人应声是。
惠妃目光闪动道:“那外甥女还未找到罢?”
“回娘娘,还没什消息呢。”
晋朔帝没有应声。
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宫中,还未沐浴更衣,便传令下去,要远昌王进宫,更有另外两位顾姓、毕姓大人。
孟公公目光动,心知这几位都是昔日与先定王有千丝万缕联系。
若是那位真宣平世子假借救援之名,实则绑走钟家姑娘,那要寻到他在京城落脚点,从他们这里得到线索,恐怕是最快。
孟公公禁不住大胆抬头,小心翼翼地瞧瞧晋朔帝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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